第56节(2 / 2)

卫谚有哼了声,取出水盆里的温热毛巾, 拧干之后在她脸上胡乱擦了几把,挑眉道:“现在能说了?”

沈迟意没什么说服力地解释:“是世子让我过来的,我哪知道世子什么都没穿…方才,方才我吃了不少上火的水果,这才鼻蛹了的…”

她说着自己都不信,卫谚果然一脸‘这个女人明明馋我身子还要欲擒故纵’的表情,他呵了声:“狡辩。”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哼:“你得给我个说法。”

沈迟意捏了捏眉心,稍稍避开他的脸:“世子想要什么说法?”

卫谚瞧她不住后退,心下又拧巴起来,故意凑近她,在她耳边呵了口热气,轻撇嘴角:“好看吗?”

沈迟意耳朵敏感地抖了抖,指尖轻颤了下,却顶着一张性冷淡脸:“世子天姿国色,自然好看。”

卫谚没有放过她的微小反应,不觉翘了翘唇角,温热呼吸徐徐洒在她耳畔:“既然这么好看,你看到之后,在想什么?”

沈迟意右耳温度明显高于左耳,她忍住了抬手摸摸的冲动:“我在想…”她认真地说:“怎么没长我身上呢。”

卫谚:“…”

他不禁低头瞧了眼沈迟意身量,最近是夏天,任她穿着宽袍大袖,也难掩丰盈窈窕,而且她好像比之前长高了几分,身材也更有看头了。

他发觉自己的放肆,慢慢收回目光,撇嘴:“你想得美。”他不禁咕哝了声:“你若跟我一样,那还有什么趣味。”

沈迟意趁机转了话头:“世子方才在上药?是哪里伤着了吗?还是先把衣裳穿好吧。”

卫谚瞥了她一眼:“没有,不过过些日子我可能要带兵出征,所以唤人来刮痧涂药,这样在上战场的时候可以调整到最佳状态。”

他瞥了那盒子里剩下一半的膏药:“医者被你吓走了,既然如此,剩下一半的药就由你来涂吧。”

这不是强行碰瓷吗…沈迟意刚想拒绝,卫谚就又哼了声,攥住她纤细白皙的手腕,重新把她按回榻上:“难道你看我是白看的?不过让你帮点小忙,就这般推三阻四。”

沈迟意下意识地地拒绝:“都说了我是无意的,世子这就不讲道理了,你让谁上药不行?”

“偏就要你。”他冷脸撂下一句:“或者你躺在这儿,让我瞧回来,我保证不流鼻血。”

人情是沈迟意的软肋,沈迟意给卫谚烦得不行,又挣脱不开他的手,于是瞥了眼那刮痧板一般,心说非得给你这大号熊孩子点颜色看看。她冷哼了声:“那世子先躺下,我试试吧。”

她故意阴森森地狞笑道:“世子小心着些,我手重,回头若是让你伤了残了,我可概不负责。

卫谚终于肯乖乖听话,重新趴回长榻,把一头黑发拢在一侧,有些期盼地看着她:“刮你的痧,废话忒多。”

沈迟意忍不住想到之前家里养的宠物,但卫谚又比任何宠物难搞得多…

她取了一旁放着的犀角板,沾了厚厚的膏药,沿着他宽阔的脊背重重刮了下来,从肩膀到腰背,刮出长长一道红痕来,她有意让卫谚知难而退,最好让他疼的吱哇乱叫,故意下手极重。

卫谚常年在外征战,也不知怎么保养的,皮肤就好像上好的光亮段子,绷在强有力的筋骨上,他肩背上肌肉分明,不是那等健身硬练出来的,而是流畅自然,纹理分明,配合着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极具美感。

沈迟意暗暗嫉妒,手下更是用了十打十的力气,巴不得卫谚现在叫停,向她求饶。

卫谚声音却还是懒洋洋的,像是被撸舒服的大猫:“用点力,你没吃饭啊?”

沈迟意:“…”

她气的险些翻白眼,干脆把半个身子的力道都用上了,却被卫谚的肌肉膈的生疼,他还是没什么感觉。

就这么刮了几下,沈迟意终于确定一件事——她跟卫谚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她刚才肯定是被猪油蒙了心,居然想跟卫谚比力道?

最后沈迟意累的额上冒出细汗,还是卫谚起了怜惜之心,夺过她手里的犀角板,有些心疼地捏了捏她发红的手指:“娇滴滴的,真怕你摔个跟头就要碎了。”

按摩刮痧确实累人,更何况沈迟意还是非专业人士,她累的直喘气,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他往她指尖呼了口气:“还累吗?”作为一个常年在军营摸爬滚打的人,他虽然没有过女人,但荤话着实听了不少,沈迟意这般红着脸气喘吁吁的娇气样,让他不由有些浮想联翩,干点小活她就累成这样,要是以后做些她这个年纪不该做的事的时候……她不得被弄的昏过去?

他不禁往她那把不盈一握的细腰上瞧了一眼,让人既心生怜惜,又想狠狠摧折…

卫谚想着想着,忽然觉着下腹一热,气息都不稳了,忙默诵起兵法来,给自己脑内的杂念刹车。

沈迟意积攒了些力气,一把抽回手:“世子现在好了吧?能让我走了吧?”

卫谚本来还有些脸红,现在骚话说多了也就习惯了,他一脸无赖样:“你对本世子看了又摸,便宜都被你占够了,就想抬腿走人?”他瞥了沈迟意一眼:“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这般待我,你若是不负责,我以后怎么有脸见人?”

“刮痧是世子非要刮的!”沈迟意深吸了口气,才有力气跟他掰扯:“男人还讲究这个?”

卫谚不知道是故意跟她抬杠,还是真就这么想,一脸认真地道:“旁的男人自不讲究,我可是自幼重贞…”他慢慢拖长了腔,微抬下巴:“现在我的清白毁在你手里了,你打算怎么办?”

沈迟意:“…”

她给卫谚整的都暴躁起来:“世子别胡言乱语,照你的说法,我再找其他男人看一眼膀子,我是不是都得负责?!”

卫谚凤眼微凝,神色瞬间冷沉下来:“你敢?!”

沈迟意正要回一句,外面就有人轻声催促:“世子,薛老夫人方才咳了血,醒来之后一直在问您呢!”

沈迟意想到薛素衣,有些讥诮地扬了下唇角,悠然道:“这不,能为世子负责的人来了。”

卫谚微微蹙眉,横了她一眼:“你当我人尽可夫…妇?”

不过他听到薛老夫人发病,当即起了身:“你先回去告诉外祖母,我随后就到。“卫谚飞速套上衣服,食指重重点上沈迟意眉心,仿佛定下某个契约:“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他说完便匆匆走了,沈迟意:“…”卫谚这是赖上她了?

……

卫谚才回王府,薛素衣便匆匆迎了上来,她神色虽紧张担忧,但从头到脚都是一身簇新牡丹色衣裳,发间还插了一对儿耀目的赤金钗,她匆匆迎上来,蹙眉道:“表哥,你方才去哪里了?祖母还病着,我服侍她许久也不见她好转,只一心要见你。”

卫谚打量着她通身的鲜妍衣饰,停下脚步,淡道:“我去见妙清真人了,与她说了会儿话,这才耽搁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