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他也经常在这样的天气下,不辞辛劳翻山去看一位美丽的女子,然后陪着女子踩着薄雾一同打猪草,或者砍柴。
若是时间尚早,他便和那位女子在山顶找一块干净的青石上坐着,静静地享受静谧安宁,等待着云海日出那一刹那带来的璀璨,等待初生的金黄渲染那位美丽女子,将其镀成欲要归去天阙的金色仙女……然后他再伸出手,紧紧地抓住那个女子,得到那女子回眸一笑。
下山时也能顺手采几把野菜,改善伙食,摘两朵野花儿,装点日渐被忽视的“格调”。
那个美丽的女子总是浅笑嫣然,流眸顾盼,似乎,任何困难都能在她的笑容下消散,满心的都是对明天的期盼。
而那个年轻的庄暮生,正是在这样的笑容下,一天一天习惯下乡的贫苦日子,一点一点的减少环境落差带来的低迷,一步一步地在那个笑容中沦陷……他爱上了那个美丽爱笑的女子。
然而……他却把她丢了。
那场滚滚山洪中,因为他的不冷静,不理智,葬送了他的希望,他的爱情,冲走了他钟爱的女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些失去了那个美丽爱笑的女子的日子里,年轻的庄暮生的世界是灰败的,是绝望的。
好几次,站在平息了的那条河边,他想纵身一跃,下去跟随那个女子,然而,他始终还是没有“死”的勇气——他怕死。
而后,他回城了,那个女子的姐姐,成了他的妻子,为他诞下了一个女儿。
也从那之后,庄暮生收敛起一切情绪与心,成了后来人们口中毫不徇私,无情铁断,一丝不苟的严肃面瘫庄县长、庄市长、庄省长、庄书记……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欲^望的行尸走肉,人形机器。
可是,这一切在他遇见一个名叫何晏的男人之后,有了改变。
何晏和那个女子十分神似。
初见之时,庄暮生因为何晏的面容,几十年难得地失了态,失了神……迷恋地眼神凝注何晏,握住何晏的手,足足有三分钟没有松开。
若不是身旁秘书善意提醒,恐怕他这一省书记大人次日将登上省报头版头条,成为年度最大的八卦新闻,而且题目一定会是醒目的:“庄省长与某男子一见钟情,万般情愫在一握之下难自禁”……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