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澈询问了一下严佳美,花了钱请人从隔临市买来一大批粗壮的楠竹。
在麦秸屋顶完工后,严澈就让人将买来的楠竹一节一节的锯开,再按照1/3的比例剖成两瓣,用来代替瓦片。
这样的竹片一上一下,规律地对扣,一层一层由高及低的铺展开的同时,更用了坚固的尼龙绳将竹片穿孔,有序地串联成一整片。
如此一来,这样的屋顶绝对坚固之外,冬暖夏凉是必须,排水透气是必然,更不会下雨天,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的后顾之忧。
因此,这一晚,竹楼的人都伴随着雨打竹片的嗒嗒声中,安然睡了一个凉快的好觉。
第二天。
严澈起来后,推开修葺好的竹窗,一股清新湿润带着凉爽的空气迎面扑来。
窗外的一切依旧绿意盎然外,又多了几分让人更加惬意的翠意。
顿时神清气爽的严澈,心情大好,站在竹窗前,伸了一个大懒腰。
不用想,经过一夜大雨,雾戌山肯定有翠郁的几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再出现山体滑坡的现象。毕竟,在过去严家湾历年来,几乎每一年下大雨,周边的山上总要冲刷下一大堆的泥土。
好一些的,能说是给田地里增了土;坏一点的,那可是泥石流,要出人命的。
出了房间,并没有早些年听到的焦急,反而是院里唧唧喳喳的沈春的声音愈发脆糯,挺得严澈精神又好上几分,脚步也轻快起来。
到了院儿里,果然看见张超英正在给沈春一边传外衣,不安分的沈春小手儿乱动,就是不安分,还时不时地给张超英讲述学校的趣闻趣事,逗得张超英又是无奈,又是愉悦。
沈秋还是乖巧地在张超英身旁,乖乖地打了一盆泉水,仔仔细细地清洗着自己的小脸儿……看见严澈站在门口冲着自己笑时,沈秋也毫不吝啬地给了严澈一个灿烂的笑容:“三叔。”
“啊,三叔。”沈春闻言,挣脱张超英的怀抱,一如往昔地飞扑进严澈的怀抱,开始撒娇。
“三儿,起来啦?”张超英拿着沈春还没穿好的鞋,笑眯眯地看着在严澈怀里乱蹭撒娇的沈春。
轻轻揉了揉沈春嫩嫩的小脸儿,还有乱蓬蓬的柔软头发,严澈接过了张超英手里的鞋,给沈春穿好:“婶儿,我嗲我叔他们呢?”
“哦,这不下了一场好雨么,都下地了。”说话间,张超英望着远处自己地的方向,微微蹙眉:“这雨一下,怕是地里的稗子草也要疯长了。”
严澈迷惑地望着张超英,张超英无奈地看着这个不谙农事的侄儿,解释道:“你以为地里庄稼种下就能吃了啊?施肥除草一样样也不能落。这不,一大早的,你嗲跟你叔就带着小藤下地锄草去了……唉,就拿咱拿蔬菜大棚来说吧,你是不知道,啧,那里面的稗子草长得跟疯了似的,别提多吓人。”说着,张超英夸张地喳喳嘴,又道:“每天都要分派一拨人去拔一早上,第一天拔完了拔干净了,可到了第二天,嘿,咻咻地又长出来了……哎,看着菜长得快,长得水灵,这些稗子草咋也一样样地啊?要是咱地里的庄稼也长这么快,那该多好啊……”
严澈嘴角几不可闻地抽了抽,暗讨:好嘛,我居然忘了这一茬儿,好在没人怀疑。
张超英又嘀咕了一大篇。
严澈心虚,将沈春的一头鸡窝交给了张超英搭理,在沈秋的跟随下,爷儿俩钻进了灶房。
严家湾干地多,柳家潭就相反。
柳家潭地势比较低,不同严家湾的干地,柳家潭因此大多是稻田。
因此,严澈送春秋兄妹上学时,柳家潭的人大多都弯着腰在田里扶正被雨打倒的秧苗,顺便扎了田豁口,不让田里的水溜走。
刚上柳家潭的水泥公路,严澈就遇上扛着犁耙的柳建华,身后居然跟着同样扛着犁耙的柳建国。
这堂兄弟俩看见严澈送俩小孩儿上学,也就地停住了脚步,柳建华更是毫不生疏地招呼:“严澈啊,这是送孩子上学呐?”
严澈微微一笑,看了看这堂兄弟俩肩上的犁耙:“啊,建华哥你们下田啊。姐夫,你也在这呐。”
憨实地柳建国难得地笑了笑,点着头道:“建华家忙不过来,你姐让我停几天三轮,回来帮下手。”说着,又想到严家湾的岳父岳母:“三儿呐,你家那边的地忙得过来么?”
柳建国一问,柳建华就笑了:“哥,你是咸吃萝卜瞎操心,小藤干起活儿来,你是没见过,估计咱兄弟来都比不过。”
严澈迷惑,柳建国也疑惑:“啊,就是四叔家的那个帅小伙儿?”
柳建华笑着点头:“可不是,上次一起干了一会活儿,好家伙,那小子的力气劲儿可不是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