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惊华等人沿着界河象水往前行,走了一路后顿有种一里不同天之感,她们停停走走,也陆续找到了不少隐鹿角,可再往下走,隐鹿角的数量却越来越少,
象水一带,因常年水土泥沙积肥,水草丰茂,早前的荒芜景观行到了象水河中一带,景色截然不同。
荒芜的石滩逐渐被一排排足有人多高的芦蒿丛所替代,这些芦蒿茎秆肥硕,长得笔直笔直,这个时节,芦花开得绚烂。
河风一吹,河面上就铺上了层鹅绒般的白絮。
“这一片芦苇长得不错,可以隐匿视线,我们今夜就在这里驻扎一夜。这一路下去,隐鹿角的数量大幅减少,想来设下隐鹿角的那名器师已经发现了有人在收集隐鹿角,再往下走也没什么意义了。我们出城也有五天了,也是时候回去了。”月惊华望了望天色,驼群累赘,她们在出发前就将象群暂时寄养在了界军营地内,轻装上阵。
沙尔曼和浅泺诺了一声,就各自取出了随身戒里的营帐行李,在芦蒿旁搭棚生火。
大陆战场一带,日头一落了西山,天气就寒冷了起来。
夜间,一些栖息在附近的毒虫也会攀爬出来觅食,月惊华就在营地旁植了些燎原毒藻。
三人出门在外,为了防止食材变质,携带的都是些最粗糙的干粮,三人凑合着吃了一顿后,就钻进了营地。
夜幕降临,只余了营地外的一堆篝火,或明或暗的闪烁着,遥遥看去,就如一个星点般。
过了午时后,那一堆篝火也渐渐黯淡了下去。
窸窸窣窣,高约一人的芦蒿从中,发出了一片细碎的声响,在此起彼伏的虫鸣中很难让人发现。
一排排芦蒿矮了下来,似有人踩踏而过,可奇怪的是,并不见有人走过。
“该死的人族玄者,竟将我的隐鹿角全都收走了,好在我早些发现,又喝了隐鹿血,一路跟来,这一次,还不怕你们被我治得死死的,”那是个恶狠狠的声音,那声音又细又长,听上去非男非女。
原来月惊华在收获了第一批隐鹿角时,触动了上面的精神烙印,那名埋伏在界河一带的器师已经有所警觉。
最初时,那名自视甚高的器师还以为只是偶然,毕竟他对自己控制隐鹿角的能力很是自信,他也不相信人族中,竟然有人能轻而易举地将他的精神烙印抹去。
可接下来的几日,他又发现,有人有意识地在清剿他埋伏在四象城通往界河那一带的隐鹿角。
那人下手又快又狠,往往在他发现此人的行踪前,就已经将当地的隐鹿角采集一空。
两人就像是捉迷藏一样,你来我往,到了最后,那人竟将那一带的隐鹿角全都采集空了。
这件事,传到了器师所在的阵营,害得那名器师被同伴恶狠狠地取笑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