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毅树跟老朋友坐在另外一张桌上,听隔壁桌的年轻人聊得热闹,两个老头还说羡慕呢,年轻真好。
老朋友说自己的女儿终于要出嫁了,以前还没结婚的时候老是催,现在真的要嫁人了,反而变得特别舍不得。
说着说着老朋友眼睛里蓄满了眼泪,许毅树宽慰他:“你闺女现在有着落,挺好了。我女儿离婚之后一心又扑在事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惦记结婚这事儿,哎……我身子也一天天更不好了,天晓得还能活几年。就怕我下去找婷婷之后,幼鸢她没人照顾。”
“老许啊,有些事情可以多琢磨,有些事真的别追太紧了。听我的,一切都让小孩子自己决定吧,你少操点心,也是给小孩减轻负担。”
“是,老哥,你说的对,一切都在酒里!干杯!”
“好!干杯!”
婚宴还没有正式开始,两位老头就已经喝了好几杯下去。听女儿的话许久没有畅饮的许毅树这会儿烈酒下肚,是他熟悉的舒畅感。
在家里呆了这么些日子,不是看书看报就是出去钓鱼,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好不容易遇到老朋友,一聊就停不下来,许毅树手里的酒杯也就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
等到婚宴主持人上台的时候,许毅树和老朋友一气儿喝掉了一整瓶烈酒。
时悦和阿透并排坐着,从婚宴开始一直到新娘出场,现场的气氛都很好,但是阿透不知道在做什么,手机就没离过手,一直在疯狂地发微信和语音,说语音的时候还要低着头,嘴巴贴在话筒上说,生怕被别人听见。有时候很温柔又时候又会爆几句粗口。
时悦也没问她,将新人在台上的照片拍下来,发给许幼鸢:
“我老师结婚现场,怎么样?漂亮吗?”
许幼鸢回复:“哪个是你老师?”
“新娘。”
“嗯,漂亮。”
这简短的三个字,实在是不像许幼鸢的风格,以前许幼鸢再怎么着也得发个小熊猫的表情过来,卖个萌不是?
时悦有点儿得意,继续夸新娘老师:“老师以前就特别漂亮,而且脾气还好,从来不骂人,我们班的同学全都喜欢她。”
这条微信发过去,许幼鸢居然没有回复。
怕玩笑开得太过头了,时悦又补了一句过去:
“不过除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