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就是佘准。
佘准先他离京,不出意外的话,必定早已在荆州城内,他出使夔州、劝降叛军一事,这些天也差不多已广播两湖,佘准一定会用什么方式联络上他,他必须等。
封野失望地叹了口气,抬头望向星空:“若我爹在,会如何定夺呢?”
燕思空拍了拍封野的肩膀,用那稳重磁性的嗓音轻声说道:“靖远王从戎三十余载,必也是无数次进退维谷,可他都一一闯过来了。若他在此,我猜他会要你沉着冷静,封野,沉下心来,我们尚有两个月,一定会有转圜之机的。”
封野低头看着燕思空,勉强一笑:“我确实心急了,我们拿下夔州,士气正隆,我多希望一股而下,收复荆州。介时我爹远在大同,也定能知道我得胜的消息。”
“会的。”燕思空握着封野肩膀的手暗自使力,“早晚有一天,你小狼王的名号会响彻大晟河山。”
封野眨了眨眼睛:“空儿,你当真这么想吗?”
“当真。”
封野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他佯怪道:“你这人,巧言令色,我刚才还在生你气,现在又气不起来了。”
燕思空噗嗤一笑:“我是否还得给你陪个不是?”
“那倒不必,以后少跟我唱反调。”
“这点,我怕是不能答应你,我身为大晟子臣,当以社稷……”
“哎哟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
“那就不说了,我们回驿馆。”
封野搂住他的肩膀,语带撒娇的意味:“以后我若生你气,你便也这样哄我,我就不舍得了。”
燕思空失笑:“好好好。”这时的封野,倒向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了,竟令他忍不住生出几分疼爱。
——
要等待一个未必会到来的消息,需要极大的定力,还需扛得住重压。
赵傅义和封野这几日在谋划着从水路趁夜偷袭,将梁王主力军引到水上,来个声东击西,派大军攻城,计虽是好计,但实施起来困难重重,若梁王不上当,他们就白白损失水师。
燕思空仍旧力劝赵傅义按兵不动,幸而他不是一个人,梁广也与他意见相仿,否则以他的地位,是肯定阻止不了赵傅义和封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