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一天的跋涉,骆驼的脚步也逐渐变得有气无力,在沙地上不断拖动。夜幕逐渐降临,戈壁中的温度直线下降,驼队决定暂时休整。
一大群人燃了三个火堆,那些蒙古军人喝着马奶酒吃着肉干奶皮,气氛非常热烈。
“你,汉人,胆,胆小鬼。”一个醉眼朦胧的蒙古人指着楚殣道。
“不好意思,我是苗人。”楚殣笑眯眯地拨开那只指着自己鼻尖的爪子。
“哦。”蒙古人不知道苗族是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一脸迷茫地说,“认错了。”
札合木见他实在不像话,瞪了那醉汉一眼,出言制止:“敦必乃将军。”
“牵狗的奴才。”敦必乃梗着脖子,最终还是没敢胡说,小声嘀咕一句,继续喝酒。
在场唯一的汉人只有齐淮远了,闻言眯起眼睛,抬头像敦必乃看过去。
“齐家主不要误会。”索木若连忙替这个说话不过脑子的同僚收拾烂摊子,“我们没有恶意。”
“还是别和他们闹了,”楚殣拉住齐淮远的胳膊小声说,“回头再收拾他,妈的,敢骂老子是汉人,找抽呢吧。”
“……”似乎哪里不太对,身为汉人的齐淮远深深觉得自己被人种族歧视了。
蒙古人自成一派,围着一个火堆,并不怎么与其他人交流。
索木若暗地里踢了敦必乃一脚:“你这个猪油蒙心的蠢货,说话注意点,别坏了台吉的大事。”
“台吉到底在想什么?我们只要找到大汗陵,拿到宝藏换成钱,凭蒙古人的骁勇,还需要那个汉人的帮助吗?”
索木若并不想和这个没脑子的同僚解释:“你只要少说话就好了。”
而此时札合木正一脸和气地给齐淮远赔罪,希望齐家主不要计较。齐淮远没说什么,倒是齐修不依不饶。
札合木看了眼齐修腰间的鞭子:“先汗留下自己的马鞭,亲自交给察合台,诫令他鞭打任何违背札撒克之人,而我自认从未逾矩,您又何必一直与蒙古同胞为敌。”
“我从来没有与蒙古人为敌,只是希望不要有人动其他心思。”齐修哼了一声。
“您大可以放心,”札合木笑道,“我只是为了民族的复兴,没有其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