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傅凛大部分时候都蹲在房间里,不知道在捣鼓、研究着什么东西。
偶尔出来,也多半是监督沈渊吃药,或者去健身房锻炼身体。
看不出任何问题。
沈渊曾简单明了地直接问过傅凛,结果他家小媳妇立刻一脸震惊,还抓起他的手,连连问他是不是烧坏脑子了。
沈渊脸一黑,打算自力更生,继续寻找蛛丝马迹。
可惜不等沈渊实施具体的调查措施,他的身体状况又进一步恶化了。
严重的病症让他根本没有心思和精力去理会这些事情。
那段时间……沈渊一直不愿意回想起那段过往,那是他最阴暗的、最焦躁的、最混乱的过去。
他本以为,对于死亡这件事,他早已经看淡了。
然而真到了那一天,当他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当吃喝拉撒都要假他人之手,当每一口呼吸里都渗满了疼痛时,他依然感到难堪,依然克制不住地愤恨。
他记不清自己发过多少次火,砸过多少东西,骂过多少人。
每一天都是煎熬。
而傅凛对他的态度更是给这种煎熬加上了一把大火。
在沈渊病得半死不活的时候,与沈渊的其他亲友不同,傅凛只是偶尔露出些许感伤、焦灼之情,他依然保持着平日里的轻快与活跃。
甚至,连去看望沈渊的次数和时长都在缩减。
沈渊知道,傅凛没和他一起陷入那无尽的黑暗漩涡中,他应该庆幸和欣慰。
但他真的做不到,他无时无刻不在愤懑,不在怀疑,是不是他于傅凛而言,也不过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