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染被人堵惯了,直接走进人群,人群里有一瞬间的凝滞,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刚刚进去的就是季明染”的时候,门已经被关紧了。何解忧不在家,季明染打不通她的电话,于是当玩家们冲进院子,没看到院子的主人,反而看到季明染的时候,就把质疑和臆测全部丢给了季明染。
“何解忧真的就是cuckoo吗?”
“你和cuckoo究竟是什么关系?”
“cuckoo去哪了?”
“比赛是不是内定了你是第一名?”
“听说cuckoo名不副实,所有的作品都是冒名顶替?”
“cuckoo有遗传性精神病史,听说她奶奶是杀人犯,是吗?”
“你说啊!你说啊——”
季明染坐在凳子上,被一圈人围着,噪声压顶比游戏里最恐怖的场景还要令人窒息。
她沉默了一会,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出来找虐受。直到有人把一张游戏邀请函甩到她的脸上,她恍惚想起那个噩梦,骤然坐起身,才发现平日里面容可亲的队友们正以另一张陌生的面孔审视着她。
人一旦以为自己站到了道德的至高点,不管他贫穷还是富有,高贵或者平庸,都会萌发一种欲望——让脚下的人沉沦到底,永远也站不起来。
这些人里,有的人和她一起跑过步,有的一起在沙滩上跳过舞,有的一起组过队,有的还在吃饭的时候互相诉说过小心事。他们控诉着,叫骂着,季明染觉得自己如果表现的弱势一点,也许他们就能更加得意,进而放过她。
是啊,她总是坚强惯了,从不轻易示弱。所以何解忧才说,她就像演戏一样的过日子,一样的谈恋爱,始终裹着一层透明外壳在和人交往。
这样,怎么可能让别人感到温暖,两颗心怎么可能真正靠近得了呢?
季明染突然想起了何解忧,她最绝望的时候,大概也就是这种感觉吧?她站起来想走出圈,可是大家围堵得密不透风,她觉得头晕脑胀,好半天在人声中吼了一声:“让开!”
她是个不太发脾气的人,岛上的选手们都觉得她是那种随和大方的性格,所以当所有人都以为她要逆来顺受的时候,季明染却突然挺直了腰板,说:“我要去准备比赛。”
“不许你参加比赛!”有人提出质疑。
季明染冷笑:“我是通过一层层的考试被筛选进来的,成绩记录在案,游戏比赛视频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们要是不服气,我可以接受挑战,你们敢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