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雷雀粗壮庞大的身躯，直直撞向林轩的左肩，只听得轰响一声，两人几乎同时吃痛，下意识后退几步。

“噗！”林轩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难以置信望向雷雀，心中极想唤醒对方，可对方却如傀儡一般，不听林轩的一点使唤，这让林轩也很无奈。

此时此刻，盘桓在林轩脑海中一个问题：当雷雀再次气势汹汹袭击过来时，自己该逃？还是该还手？

逃，终究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此时雷雀的意识，已被鬼牛操纵，依照鬼牛的脾气，若不令雷雀伤痕累累、奄奄一息，他是不会轻易让雷雀停下的。

可是若林轩还手的话，身为暗劲巅峰的雷雀，自然难以与宗师巅峰的林轩抗衡，可能一不小心之间，雷雀便会在林轩手上，打成重伤。

一边是自己的性命，一边是兄弟的性命，林轩一时难以抉择。

让林轩难以接受的是，自己有天会对自己的兄弟下手，尽管对方此时正处于傀儡状态，但当林轩看向那张熟悉的脸庞时，仍旧无法心狠下重手。

他的心，还没坚硬到那种程度。

之前在幽影特战队中的绝望，再次朝林轩袭来，那一段往事，让林轩瞬间感到心痛不已。

当时林轩正处于这种艰难的抉择之中，一边是狙杀国际抓捕的大毒枭，一边是被用来当做挡箭牌的队员。

他还记得当时，那名队员面露绝望的神色，但仍旧朝隐蔽中的林轩大喊，让他开枪，杀死大毒枭，而他也将死在这枚子弹之下。

当时的林轩，最终还是开了枪，但与此同时，这也成为他最深的痛。

如今，这种感觉，再次席卷他的全身。

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栗，这是他面对艰难抉择之时，下意识会做的动作，并非害怕，而是深深的纠结。

林轩面无表情看向不远处，坐在椅子上安然坐着的鬼牛，胸口顿时汹涌出无限的愤怒。

理智在告诉林轩，此人乃灵境境界的强者，不可轻易与之一战，若是战，绝对得不偿失，甚至面临自己的，将是永远的死亡。

可是脑海中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提醒并怂恿着他，此刻若是不寻求反击，不禁雷雀将一直处于傀儡状态之中，而且自己也将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由对方宰割。

林轩心里很纠结，看向雷雀的眼神中，颇为复杂，不知应该是怨恨，还是应该同情。

林轩深知，若此时的雷雀还有意识的话，自己的身体被鬼牛这般控制，并向自己发起攻击，定然也处剧烈的痛苦之中。

对此，林轩能够感同身受。

“林先生，直到如今，你都不愿告知关于帝王陵的消息吗？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若将帝王陵的所在，告知于我，我不仅保证你们能够安然无恙地走出这家茶楼，而且从今往后，我将成为你们最大的庇佑。”

“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你们若是遇见强敌，可以报出我鬼牛的名号，我可以收你们为弟子。”

鬼牛饶有趣味望向林轩，心想若是能够收下这两个弟子，一个为宗师巅峰，一个为暗劲巅峰，也是一件美事。

林轩不屑轻笑一声，目中闪烁着愤怒之芒，咬着牙，朝鬼牛一字一顿说道：“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