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光,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他笑。
就像是无言的陪伴。
“谢谢你,光。”一时词穷,脑海里便只剩了这一句话。
光看着亮,却驴唇不对马嘴地回答:“谢谢惠顾。”
晚饭过后,光拦了亮,独自收拾好碗筷,正要往厨房走,却听亮叫住了他。
声音里带了些急迫。
他便放下碗筷,眼睛不眨地看着亮。
亮仿佛整个人都绷紧了,双手交握在一起,缓缓对上光的眼睛,半晌才开口说:“一样东西,‘从没得到过’和‘得到后又失去了’,是截然不同的,对不对?”
光没有接话,只深深地看着他。
亮好像比先前稍稍放松些,继续道:“复盘的时候,我想了很久,那半目到底输在哪里,可我还是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亮看着光,说,“有时候,当你付出了所有的努力,却还是没有办法守住你想要守住的东西的时候,你就会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能力,甚至开始怀疑你当初之所以能够得到它,是不是只是一时侥幸……”
亮尝试着尽可能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想要朝光笑一笑,可是他笑不出来:“光,你知道吗?我现在,就是有点、有点……”
他想说“有点难受”,可那种好像心被掏空了一块的感觉,又不是简单一句“难受”就可以概括的……他在他有限的词汇量里,翻来覆去地想要找一个贴切的词语来表达,可是他找不到。
看着亮几次张口,又如鲠在喉,光再也忍不住。
他不等亮说完,就先一步走到亮的身边,搂住亮,把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怀里。
客厅里,安静极了。
墙上的挂钟依旧不知疲倦地咔哒咔哒走着,但客厅里的气氛并不让人觉得压抑,反倒在这份静默中,更能够觉出一抹未宣之于口的温柔与体贴。
将头抵在光的小腹上,听光的胸腔里传来清晰的心跳声,亮久久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