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里头仍旧是藏着不安。
许幸然愣愣地盯着那些厚厚的书本,却早已没有任何的心情去翻动它们。过了好一会儿,待她的心绪渐渐平复之后,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天在医院里带回来的那个小箱子。
她朝落地窗的方向张望了一下,那只小箱子此刻正安安静静、原封不动地躺在阳台的一隅。
那天晚上,妈妈被医生认定死亡,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将其推进太平间之后,一直照看妈妈的爱尔兰籍护士便将这只小箱子交给了她。姜荷留下话,这是她想留给她这个女儿的一点东西,不必随她的遗体火化。
她收下这只箱子的那一刻,其实也早猜到箱子里会有些什么。
留下它于她,只是留分疙瘩给她罢了。
只是,却还是想看一看。
许幸然心里想着,就当是对于妈妈、自己的过往、或是那个人的所有的记忆做一个最后的告别吧。
她只觉得自己需要这样做,就像是某种仪式,唯有这样,心才会安。
于是,她打开了那只箱子。
她并没有猜错,箱子里都是妈妈的那些剪贴簿,足足有二十三本。
最上面的那一本应该是在她没有出生之前,或是说妈妈在怀孕的时候就开始动手整理的关于柏原或是柏蕴铭所有的资料。
而最下面,却是压着一张纸。
出于好奇,许幸然将那张纸取了出来,只是扫了一眼,她的心口便蓦地一阵发疼。
纸上写得是关于一种遗传心脏病艾氏萨姆症候群的介绍,看文章的排版样式,显然是妈妈请谁或许就是那个对她很不满意的爱尔兰籍护士从网上摘选直接打印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