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瑶韵的冷漠,年轻道士视若无睹,相反十分的热情:“瑶韵姑娘,你尽管放心吧,有我的照顾,张老在这里住得很好,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哦,那就谢谢朱道长拂照了。”张瑶韵道谢道,十分的客气。
“应该的,应该的。”年轻道士眉开眼笑,丝毫没有出家人的出尘气息。
见此情形,熊贸在方元旁边轻声道:“这家伙,肯定是职业道士。”
所谓的职业道士,自然是指以道士为职业,而不是真正的出家修行的道士。毕竟在现代社会,宗教也成为了一些地区经济发展的支柱产业。
在正职道士人手不够的情况下,职业道士自然应运而生。这些道士像上班族似的,穿上道袍是道士,脱了道袍就是普通人。
现如今,假和尚、假道士,假乞丐很多,这也算是特殊的社会现象了。所以对于熊贸的推测,方元也轻轻点头表示认同。毕竟如果年轻道士是真正出家修行的道士,也不至于有这样的表现,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反正张瑶韵应付了两句,就有几分不耐了,转头道:“爷爷,你陪客人聊天吧,我去给你们烧水沏茶。”
“瑶韵姑娘,我帮你。”年轻道士殷勤道。
“不必了。”张瑶韵拒绝道:“你陪我爷爷聊天吧。”
说话之间,张瑶韵特意走快了几步,绕到小庙的后面,那里就是张恩泽居住的地方,另外还有个小厨房。
张瑶韵走远了,年轻道士也不再好追赶了,当下转过身来,埋怨似的说道:“张老,我不是说了么。你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就好,又何必另外请人过来。”
“小朱。”张恩泽摇头道:“你的一番好心,我心领了。不过老古是我多年的老兄弟了,我相信他会帮我解决问题的。”
其实这话有晦涩的弦外之音。就是只相信古月居士,而不相信你。
可惜不知道年轻道士是真听不出来,还是假装听不明白,继续劝说道:“张老,你听我的肯定没错。我师父最近忙着真武寿诞的事情,抽不出时间来。等到他忙完这几天,我立即和他说这事。有他出手,你根本不必再求别人了。”
“老古不是别人。”张恩泽拍了拍古月居士的肩膀,郑重其事道:“我们是生死之交,我的后事。只能托付给他办,不需要麻烦别人了。”
年轻道士也不是真傻,看到张恩泽说得坚决,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不过眼中却掠过一抹不以为然之色,肯定没有那么容易死心。
与此同时。张恩泽开口道:“小朱啊,我要招呼客人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先回去吧。烧香许愿的信徒多,你师父可能忙不过来,你回去正好帮他。”
“没事,观里又不只是我师父一个人……”年轻道士想留下来的,但是看到张恩泽不悦的目光之后。立即改口道:“不过张老您说得对,我的确应该回去帮忙,顺便和师父提一提您的事情……”
“……那就这样,张老……瑶韵姑娘,我先走了,等忙完了就过来。等我好消息。”
说话之间,年轻道士带着几分不情愿,依依不舍的走人了。一步三回头,慢慢地消失在羊肠小道之间,朝山上的宫殿而去。
“小朱这人还是不错的。就是有些……”张恩泽摇了摇头,也不评价下去了。
“知慕少艾,人之常情嘛,可以理解。”古月居士笑了笑,就岔开了话题,打趣道:“老张,有人来了,也不带我们进去烧柱香。看来,你这个庙祝不称职啊。”
“我这里的香很贵的,一炷八百八。”张恩泽挑眉道:“先掏钱,才给上香。”
“如果是紫霄宫或玉虚宫,那我也认了,你这破庙,也敢这样坑人?”古月居士戏谑道:“怪不得香火冷清,没什么人来。”
“我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笑谈之间,几人也走到了小庙里面,然后态度恭谨地烧香礼拜。每人三炷清香,也算是一种基本的礼仪。
上香之后,几人就在蒲团盘腿坐下,寒暄闲聊起来。当然了,主要是古月居士与张恩泽在聊,方元和熊贸在听,不时点头附和两句。
才聊了片刻,张瑶韵就端着四杯茶纤步进来,默默地给每人奉上一杯。
“谢谢。”方元接过杯子,顺势低头一看,只见杯中茶水清澈微黄,似有一缕幽幽茶香飘逸,却不知道这是什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