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柳十七低吼,手间松开又握紧,十指开合间脚边尘埃都随之翻涌。
盛天涯一笑:“师妹至死都不愿告诉我,但我知道《碧落天书》那后半本真迹在你身上,对吗?”柳十七不答,他又自说自话:“我如今身受重伤,手足经脉濒临崩溃,是个离死不远的人了,你要取我的命,随时都可以。等我死了,你师父死了,你大师兄也活不长,望月一脉只剩你在中原,受尽唾骂,哈哈……我可不就达成所愿了?”
“不许你再提她!”柳十七尚在情绪激动边缘,盛天涯一激,他即刻有些慌乱,正欲一掌打去,身后却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柳十七回头,闻笛冲他极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他心知盛天涯是故意激怒自己,好求一个痛快,而他方才也有一瞬间差点这么做了。但见闻笛这模样,柳十七不解道:“为何拦我?”
“你若想日后望月一脉还能行走中原,便不能杀他。”闻笛道,“此人今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师父最后又与他站在一边,若他死无对证,你与封听云就算活下来,在武林中也会人人喊打——他巴不得你一掌打死了他,中原那堆人什么性子,你全看在眼里。”
柳十七立时不忿:“但他……”
闻笛不语,出手快如闪电封住盛天涯周身大穴,又卸掉他的下巴,令他无法开口,将人从地上拖起来,才道:“回去找郁徵,还有沈白凤,让他们主持公道——虽然我也不想如此,但目前状况,只有这样才……”
他话音未落,盛天涯本该动弹不得的双手却忽然一动!
“笛哥小心!”柳十七尽收眼底,在他翻手向上直扑闻笛小腹时扑过去,本能地运气,一掌击向盛天涯百会穴——
远处,夏夜的上弦月从山间露出一个尖,清辉映照镇子的模糊灯火,静谧而平淡。
高台上变故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