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他听见商子怀的声音,沉沉地压抑在嗓子里,仿佛藏了千万思绪一般。
席蓝玉抛出一卷墨迹,上头赫然是那天他被指控与阳楼通信,□□的内容!
“这便是我的字迹。”席蓝玉沉声道,“师弟,你我二人同入学宫时不过总角之年,一起读书习字,你是天才,模仿字迹不是难事。”
商子怀咬牙道:“你说是我?!”
席蓝玉指尖内劲运起,卷纸应力而起,随后他手腕微动,一枚匕首随之射出,将白纸黑字钉在了一侧的石柱上。每一个字笔画都清晰出了走势,虽已过去多年,字迹内涵应有了变化,可点横撇捺全是少时的痕迹。
“你说‘宁州’二字不会认错是吗,但是师弟,”席蓝玉声音传出很远,却唯有近侧的才能听出当中叹息,“我已经不那么写许多年了。”
商子怀瞳孔微收。
席蓝玉:“与左念切磋,我的确想试他的折花手,他不给我看那便罢了,日后再寻机会。想不到我在诸位心中俨然成了武痴,为这点小事便能狠下毒手?倒是师弟,你与左念、沈白凤是义结金兰的好友,我实在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对他……”
“什么……”沈白凤不可思议道,他转向商子怀,“子怀,当真如此吗!”
随着席蓝玉出现,人群猛地全乱了,这话说出口更是无人再关心今日来水月宫的目的。柳十七左右看看,十二楼的人群中,闻笛黑着一张脸,仿佛不是很开心,再一看熟悉的面孔们也都或震惊,或盛怒。
他只觉看够了戏,一拉身侧人的衣袖:“封……”
却在此时。
天是苍穹高朗,日头正炽,水月宫遗迹起了喊杀声。自那沉寂数十年的石头后,小镇通往水月宫唯一的道路两侧,忽然冒出了数不胜数的黑衣人!
“什么人!”柳十七一声轻吒,长河应声出鞘握在手中。
封听云拉着他足不点地跃出重围,险些被刀锋刮破了衣角,才拎着人落地。柳十七还没回过神,自那角落的石像后出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