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名躲闪不及的水手,都被下面突然升起的火焰把脸给燎了,捂着眼睛惨叫着在甲板上打滚,当然没人去管他,现在这种时候谁还顾得上管别的。
这招太狠了,正在靠近的海盗们很显然犹豫了起来,他们光想着发财了,却没想到一口咬上了只刺猬,肉还没吃到就把嘴给扎了。
不过这些海盗终究是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一阵小小的犹豫以后,还是继续合围过来,而且这时候也学聪明了,有几个狡猾的纷纷爬上桅杆,居高临下向船上射击。
这样一来小火轮上的人就彻底没招了,很快两名水手接连中弹,至于哪些油桶就更没人敢去碰了,如果这些海盗们不是为了船上的货物,这时候集中射击这些油桶,说不定船已经完了。
“孩子,爹先送你一步了!”看着已经从船舷露头的海盗,叶安平咬着牙将枪口对准了自己女儿,跑了一辈子船他自然知道女人落在这些家伙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叶紫却没有看自己老爹,而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正后方,一个巨大的黑色蝙蝠突然从漆黑的云层中钻出。
“那是什么?”她傻了一样尖叫道。
叶安平也愣了,看着海面上正在高速接近的怪物,已经勾住扳机的手指一下子松开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间黑色怪物的身上冒出细微的火光,紧接着密集的呼啸声破空而来,十几艘聚集两侧的海盗船,刹那间被无数爆炸的火团淹没,甚至有几发炮弹打在了小火轮上,吓得叶安平赶紧将女儿按倒,然后他眼看着两名刚爬上船的海盗,几乎同时半个身子变成一片血雾消失了,一个巨大的火团在右舷凌空炸开。
爆炸声并没有持续多久,转眼间便停了下来,叶安平父女二人这才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再看下面那十几艘海盗船和几百名海盗,这时候已经消失了,海面上是无数燃烧的碎木块,破帆片,甚至还有支离破碎的人体碎块,在血红色的海水中随波荡漾,唯一还算完整点的,也就剩下甲板上那两个半截了。
叶紫虽然很强悍,但终究是一个小姑娘,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小脸刷白地跑到船舷呕吐起来,结果一低头吐得更厉害了,船舷上全是血肉模糊的人体碎块,就像烂泥一样糊在船身上。
“小美女,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欢迎你的救命恩人吗?”一个公鸭嗓子突然在寂静中响起,吐得稀里哗啦的叶紫艰难地抬起头,然后就看见那个巨大的黑色蝙蝠正在自己对面,一个假洋鬼子正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自己。
叶紫刚想说话,看着他翘起兰花指,捏着手帕捂鼻子的动作,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一低头又吐了起来。
和彩衣妹妹玩露天野战,结果不幸感冒还没痊愈的杨大老板很受伤的撇下这个身材极好的小姑娘,转头跟她旁边那个中年人说起话来。
不过叶安平的方言,让他几乎一句也听不懂,好在这时候彩衣妹妹从船舱走出来,她和这些人交流倒没有任何难度,说了几句之后她忽然笑着说:“公子,他懂法语。”
这下子就简单了,杨丰立刻用法语和叶安平交谈起来,很快就知道他们这是一艘台湾商船,正在返回打狗港,中途不幸遭遇了海盗,对于这一点叶安平自然是对杨丰千恩万谢。
“没什么大不了的,举手之劳而已,正好我也准备去打狗港,咱们一块儿走就行。‘杨丰在彩衣妹妹疑惑的目光中说道,他们原本是准备去香港的。
不过一看蹲在甲板上吐得都快虚脱的小姑娘,再想想自己这位主人那**的性格,彩衣妹妹忍不住笑了一下。
不过这一点上她是真误会杨丰了,杨大老板虽然号称色中恶鬼,但还不至于对一个正在呕吐的女孩儿产生兴趣,他忽然想到自己提前跑台湾去搞一个据点也挺不错的,在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化外之地,只要卖通当地官员,估计自己就是搞块租借地都没什么太大问题。
这时候台湾巡抚好像是劭友濂,跟薛福成也是老交情,先拿老薛头攀攀关系,然后再塞个万把银子,给安布雷拉公司搞个训练基地,给杨氏航运建个码头,估计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