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日,明军在德里砍下了七百多颗人头:除了少数负隅顽抗份子,其他全都是自巴布尔一脉延绵下来的莫卧儿皇室成员。明军以实际行动告诉了德里的高层:吾皇说的只惩罚莫卧儿皇室,其他人只要不对抗就没事的话,绝对说到做到!
28日,满桂将德里宫殿内的资财全部封存,留下一万明军驻守后。并派出一支约三千人的廓尔喀部队,押着数百名德里的王公贵族们折返坎普尔——他这是准备行吕蒙偷袭荆州后乱关羽军心的故技了。
之后,他以另外一群德里的王公贵族开道,率领剩余部队开向沙贾汗常驻的地点:阿格拉。
也是在这一天,德里早先派出的使者才堪堪抵达坎普尔前线。
“怎么会这样?震旦人如此大规模的调动,沿途的官吏们都在干什么?震旦人都摸到德里城下了,才发现对方?”
最近这一段时间,坐镇坎普尔前线的沙贾汗总体还算满意:本方的防线巍然不动,对面的震旦人虽然炮击不断,但却不肯派出士兵冲锋了。双方的战事进入了对峙阶段。
而要拼对峙的话,沙贾汗就不怕了:你震旦人的粮食或许可以在帝国境内解决一部分,但是炮弹、枪械什么的还不是得万里迢迢从本土运来。如此对峙下去,你的消耗比我大多了。
而且,现在都四月下旬了,旱季已经开始,天气会越来越热,你的士兵适应能力肯定不如我。只要战事这么僵持下去,最先撑不住的,肯定是震旦人。
话虽如此说,但他也不是一昧的只想着打仗。这段时间,他多次派出使者要求谈判。可惜,对面的震旦皇帝倒是同意谈,但是提出来的条件中,第一条他就不答应:惩办祸首!这祸首是谁啊?
所以,谈不下去,只有打。打呢,本来坎普尔防线看起来还固若金汤。谁知道震旦人这段时间居然派出了一支部队去偷袭了德里!
“舒贾,舒科,你们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对于父皇的提问,两位皇子心里也是发苦:自古以来,这块大陆的入侵者都是从西北方向的开伯尔山口进来的。对于这里的政权来说,要防守外敌,守住开伯尔就行了。可谁知道现在敌人来自东侧的海上。整个恒河平原,根本就无险可守啊!
“父皇,当今之际,还是要往后方派出援军的。虽然很有可能救不了德里,但阿格拉应该可以守住。”
“父皇,舒科的想法是错误的。在这个时候我军一旦做出调动,对面的震旦人就要冲上来了。到时候,德里甚至阿格拉没有了,而坎普尔也没有守住。那,我们就丢光了整个恒河平原。”
“那你说怎么办?啊!”
“父皇,派出使者,向震旦大皇帝请求降伏吧。趁着我们手里还有一支能打的军队,可以和震旦人稍稍讲点条件。”
“混蛋,舒贾,怎么讲条件?你不知道震旦人到处宣言的吗?要诛灭我们整个莫卧儿的皇室成员!”
“呵呵,我的哥哥,口号怎么喊和实际怎么做,那是不一样的。保留我们,对于震旦皇帝来说……”
“好了。”烦躁的挥挥手,让兄弟俩停止了争吵。沙贾汗用另一支手扶着头道:“舒贾,封锁这个消息,然后召集军官们开会,要在今晚对震旦人发起反击。”
“父皇!”
“听我说完。”恼怒的拍了拍扶手,沙贾汗道:“发起反击的部队,要以锡克人和普什图人为主。哼,不要以为我这个皇帝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是我们的祖先进入这块大陆后,真正的莫卧儿人腐化堕落得太快,以至于不得不用这些会打仗的民族罢了。之后,舒科,你暗中召集乌兹别克人和拉其普特人,由他们护送着我们后撤。”
“后撤?撤到哪里?阿格拉?”
“不。向南,去德干。哎,可惜了你们母亲的遗体还在阿格拉。”
“……我明白了,父亲。只要您能撤退到德干,震旦皇帝就永远不可能安稳的统治这片土地。”
“是的,一直以来我都犯了大错。面对如此强敌,居然以劣势兵力和劣势装备与对方在平原上作战。我们早就该退到高原上和对方长期拉锯的。不过现在明白这一点也不晚。你们两个,赶紧去办事吧。哦,对了,还有,派出信使提前通知达科,让他撤了巴特那的包围,率主力来接应我们。”
“遵命,父皇。”
就在两位皇子起身,准备往大帐外走的时候,一个满脸惶急,浑身大汗的信使不顾礼节的冲了进来:“陛下,三殿下派我前来向您汇报。本月十五日凌晨,他遭到震旦人优势兵力的夜袭……整个安得拉兵团,已经崩溃!”
“啊?”
父子三人还没有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帝国的维奇尔也以不符合其年龄的步伐跑了进来:“陛下,两位殿下,锡克人和普什图人哗变了!他们炸毁了四座永备炮台,打开了防线,现在,震旦人正在向我们发起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