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身后不远处就是沈厌。
手里的橙汁突然就难喝的很。
沈厌走过来,脸上的伤也终于没了,那张出彩的脸完全呈现在杨稚眼里,都快忘了,现在杨稚不见沈厌脸上有伤都觉得哪儿不对劲。
“滋润啊,为什么不?”杨稚咬吸管,继续走,没再理他。
他和沈厌挺久没见了,可能是因为跟李忆南定下来了,他对沈厌反而没什么抵触情绪了,是因为觉得他威胁不到自己什么了?
沈厌也没再继续,只是跟着,上一次雨夜里有冲动有热情,杨稚拒绝了他,又一次的,可似乎他本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唯一的不同是沈厌话少了,说了那一句就没声了,跟在他身后一道进了图书馆。
杨稚膈应他在自己身后,办完一系列手续抱着书离开了,而沈厌和他一同原路返回,途径那个地方,他想起来了杨稚喝的是什么。
所以……他也报名了?
沈厌眸子深了几许,望着海报上的地点,他出神了。
南京。
如果这一次可以一起去,也算圆了他一个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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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不期而遇,正是这场南京之行,杨稚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碰到沈厌。
这是什么概率?他就出来游个山玩个水,这也能碰见?
他不知道的是,沈厌没有跟踪,去南京,本身就是他自己的选择。
这一次,杨稚真想错了,他们真的是巧遇。
周六在客车上撞见的时候,杨稚好生尴尬,他上了车,看见大巴上坐满了人,都是同校报了名的同学,不同的专业和院系,他也不认识,单独认识一个沈厌。
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来都来了,小行李箱都带了,他转身往旁边一坐,烦了。
他坐在位置上玩手机,看了两眼,感觉不舒服,就把手机揣起来了。
杨稚晕大巴车,这是他第一次坐,惨了。
车里的空调让他感觉难受的很,他心里不舒服,从来没晕过车,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反胃的要死。
走道上过一个人,正是沈厌,他拍拍旁边的人的肩膀,低声说了几句,就跟人换了个位置。
“你怎么了?”他看见杨稚脸色不太好。
杨稚闭着眼,闻声睁眼看见他,根本都不想过问什么,他偏头,不理人,心里难受,他靠着窗子捂着口鼻。
“你晕车?”沈厌自己猜测,杨稚不搭理他,他就擅自做主,走向后面低声跟别人说了什么,返回的时候就拽了下杨稚。
杨稚烦他,本能就道:“干嘛?!”
他现在一不小心就能炸了。
沈厌松开手,手里拿了很多小玩意,类似创可贴的东西,他捏着往杨稚耳朵后面贴,“别动,晕车贴,有效果的。”
杨稚不动了,他实在没工夫跟沈厌现在撕逼,他不吐出来就行了,他极度的反胃,恶心的不行。
“你第一次坐大巴车?不知道自己晕车?”沈厌给他贴完,剥了橘子。
“嗯。”杨稚应了声,摸了下耳根。
沈厌把剥完的橘子塞他嘴里,他靠的近,杨稚连忙往边上躲,沈厌骗他:“橘子可以治晕车的。”
杨稚信了,就任由沈厌把放在他嘴边的橘子推了进去,他吃了。
沈厌觉得他这样可爱的不行,完了还不松手,摸了下他的唇,杨稚打掉他的手,他又把橘子皮给他,“闻着,一会就好了。”
“哪有那么神奇?”说是这样说,还是接过来了,现在这个情况你跟他说什么他都信。
杨稚放鼻子下面跟吸大烟似的闻了闻,又看了看,好像觉得挺好闻,挺有效的,他觉得稍微好受了一点儿,放鼻子下猛吸。
他在角落里闻橘子皮的样子很好笑,很滑稽,也很可爱,可是沈厌一点儿都笑不出来,他盯着杨稚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在他已经有了男朋友的情况下,那表明什么再清楚不过了。
“你订婚了?”他问出一个明知故问的答案。
在当代大学生可以结婚的情况下,订婚算什么稀奇事吗?
杨稚看了眼自己的戒指,应声道:“嗯。”
他明知道,这对沈厌是什么打击,可是承认的那么干脆,永远都不会顾忌他什么,自从他们俩结束之后,杨稚再也不顾忌他什么心情,说出的话,一次比一次淡定,一次比一次自然,一次比一次无情。
橘子很酸,在嘴里润化,延伸五脏六腑,心脏都跟着疼了一下。
沈厌闭上了眼,几个月而已,几个月。
杨稚就订婚了。
订婚?订婚啊。
如果当初,他们没有意外,按照杨稚喜欢的程度,按照他们迅速的发展,是不是,他们也该到了订婚的地步?
他爱人真的很简单,一心就扑上去了,之前沈厌还觉得会有三五年,起码等杨稚毕业,他跟李忆南也不可能在这段时间里结婚吧,他还有三五年时间追回来,然后,你跟他说,杨稚订婚了。
这是玩笑话吗?
你就这么跟人订婚了呀,杨稚。
你就会做那么绝的事……逼着我跟你做一样狠绝的事。
我其实……不想再去强迫你什么的。
他看角落里闻着橘子皮的人,溺化的眼神里带了几分阴鸷,沈厌转回头,吃掉最后一瓣橘子,咬碎了,吞至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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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变动无视即可,之后会改回来
今天三更,端午快乐
(别闹,结局已定,雷打不动,在此之前还有一波骚操作,因为作者骚,所以文也骚,狗子是我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