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
“我说错了吗?”也许是酒精,也许是介意,也许是找不到人让他心里烦,他分不清,心情就是好不起来,“泽阳,你跟杨稚的区别就是他从来不跟人乱上床,你不一样,你得找上床舒服的才愿意跟人结婚。”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不干净也别管我跟谁处,”沈厌俯身,握住他的脖子,“咱们俩都不配提干净这个词。”
“你侮辱我?”纪泽阳怒了,“你竟然……”
“很新奇?我说句实话戳到你心里去了?”沈厌拨了拨皮带,抬腿离开纪泽阳,重新扣上,“吓吓你的。”
也怪脏的。
纪泽阳坐起来,他只觉得今天的沈厌反常,却找不到什么原因,往前面推,从江兆清那会开始……
纪泽阳突然警惕了起来,抓着床单问:“沈厌……”
沈厌回头看他一眼。
纪泽阳呼吸粗重的看着他,“你该不会……后悔了吧?”
沈厌静默的回望着纪泽阳,他扣着皮带的手顿了下,片刻后才重新动了起来,他扣好,将卫衣放下,摸一盒烟出来,抽出一根,将手里的烟盒扔在了茶几上,他舒服的摔在沙发里。
“你哪儿看出来的?”他点烟,魅力爆表的抽了起来。
纪泽阳站起来,靠近沈厌,边走边说:“你要是后悔了……”
“你再多说一句我他妈就操|死你。”沈厌可谓没耐心的开口。
纪泽阳愣住了。
这不是一句威胁,这是一句真实的情况,他瞬间就想起来了曾经那些鲜血淋漓的过往,那种痛感好似也突然回来了,纪泽阳连呼吸都轻了。
看他那个样子,沈厌自知他想到以前那些事了,可他不愿意低头去哄,他今天不在状态,脾气也控制不住,他不知道他在炸毛个什么,可他忍不住,烦躁感和失落感让他焦躁不已,终于,一根烟没抽完,沈厌“砰”一声把茶几踹翻了,上面的杯具摔了个粉碎,声音刺耳凌厉,他站起来,胸腔不断的起伏,呼吸粗重,直到他把手里的烟也摔了。
“操!”他控制不住脾性,大踏步夺门而出。
纪泽阳被吓惨了,站在原地没敢动弹,脚下是七零八落的瓶渣子。
他抬头看一眼出门的沈厌,眼眶红了。
他对发脾气的沈厌,有特殊的恐惧。
到底他们俩……是对是错?
原本就有问题的感情,重新开始,就不会陷入覆辙之中了吗?
喜欢跟合适,从来不是同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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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厌出门去,走廊里正撞上肖白,肖白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侧头看了看,他身后没跟着小男友,肖白打量他说:“你怎么了?”
沈厌没理他,继续往前走,肖白拉住他的手臂,沈厌回眸,肖白和他对视着,越看越不对劲,直到沈厌终于忍不住,攥住肖白的手臂把他磕在了走廊边的墙上,他抱着他的脑袋猛亲。
都有那点意思,肖白莫名其妙出现在他的酒店房前就证明了什么,沈厌来者不拒,他这会也是有欲的,他扣着肖白的后脑勺猛朝自己按,天雷勾地火,良久的激吻里,沈厌把他抱起来,肖白指着一扇门道:“这里。”
沈厌进去了,他和肖白一同摔在了床上,经久不散的欲望越演越烈,室内过于灼热,蓄势待发的一场交缠。
前戏做的足足的,肖白不忍,抱着沈厌的脖子道:“进来,快点……”
他不该说话的。
沈厌停了下来,仔细端详着身下的人,肖白红潮不退,脸蛋越发诱人,脖颈被他亲红了,他在他的低声引诱里回神,那视线逐渐清晰起来,那头脑也越发明晰起来,他没了动作。
肖白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怎么突然停了,他拽着沈厌卫衣上的两条绳子,绕在指尖上,勾引道:“二哥……”
沈厌拨开他的手,从他身上起来,肖白身上突然空了,他坐起来,不明白状况,沈厌还没脱衣服,身上整整齐齐的,不过是卫衣上的绳子长短不一,被肖白拉扯的,他拽了下衣服,反身离开了。
肖白拧眉,突然的空荡让人来不及反应,他曲起腿,看着沈厌从他房间里退出去。
操。
他不知道该去哪了妈的,沈厌在车里坐着,窗口开着,冷风往里面灌,他借机让自己清醒,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今天又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可他静不下心来。
他跟杨稚最后一面都没说清楚就断了,他跟杨稚最后一面连个歉都没来得及好好的道,他们这就算完了?
沈厌打了方向盘,他开车往杨家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纪泽阳,他爱不爱?爱啊,是爱的,可怎么没有那么强烈的满足感了呢?
杨稚他喜欢吗?不喜欢,准确来说是不够喜欢,可怎么满脑子都是他。
纪泽阳好好的呢在他身边他看得到,可杨稚崩溃了在最后一面里就没有了下文,他想知道他现在在干嘛,是不是还在生气?他非常想正式的跟他道个歉,可他找不到他。
他不知道杨稚去哪了,好几天了,他在学校里都没有看到他。
他不敢承认,他已经做了没有后悔的余地,他不能去承认,自己为什么想他。
太贱了沈厌,他不会原谅你的,太贱了。
别去喜欢他,在自欺欺人里继续下去,你爱的是纪泽阳,不是杨稚,不可能是他。
你要爱纪泽阳,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你要爱的是他。
望了眼关了灯的杨家,他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他,但他知道,他都不能去打扰了,他哪里还有说喜欢他的理由?
甭管心里在想谁,别后悔,按着头继续前行,你没有退路了。
没有……
他将车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