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魔主他马甲过多 嬴天尘 2215 字 10小时前

黑雾散去,晏危楼的身形出现在原地,衣袍虽略显凌乱,神情却是从容。

“咔嚓咔嚓……”

四面突然响起一片机括上膛的声音,不知何时,这个院落已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树梢上,草丛中,围墙外,屏风后……一道道人影自夜色中冒了出来,冰冷的目光注视在晏危楼身上。

锋利的箭矢在月光之下反射着光芒,随即铺天盖地覆盖而下。

咻咻咻咻咻!

晏危楼周身黑雾如潮水一般涌动起来,顿时所有飞射而来的箭矢在他身前半尺之外停滞,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力场扭曲,随后向着某个方向反射出去。

但这一轮箭矢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或者说一次试探,越来越多的气息向着这个小小的院落涌来。

晏危楼意外地扬起眉,身上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非来自于暗中对准他的无数利刃,反而来自于另一个地方。

他霍然转过身去,望向荣凤阁深处。

有一位至少入道的大宗师级存在来到了这里,气机遥遥锁定了他。

·

荣凤阁前院,最高最亮的那栋阁楼上,此时一片欢声笑语。

十多个盛京城赫赫有名的纨绔子济济一堂,面前的桌案上杯盘狼藉,浓郁的酒气在整个房间中弥漫。

一群纨绔醉得东倒西歪,躺在旁边少女柔软的怀中,脸上露出傻笑。

“来呀,再来一杯!”

“好!谁先倒下谁是孙子!”

薛寒山满脸醉意,还在高声呼喊,冲旁边的另一个人举起了酒杯。对方也不甘示弱,同样大声嚷嚷起来。

唯一还端坐在座位上的晏危楼看上去也醉得不轻,脸颊上泛出淡淡晕红。

他一手支着下颚,另一只手松松握着白玉酒杯,只安安静静垂着脸,目光低垂盯着手心中的酒杯,一动不动。

清澈透亮的酒液倒映出他的双眸。深如渊,冷如冰,静如潭。

“世子殿下,来都来了,你还这么拘谨,忒是无趣……”薛寒山搂着一位女伎晃晃悠悠靠过来,张口喷出一团酒气。

他伸手搭上晏危楼肩膀,还没用力,就见这位一直一动不动端坐着的世子殿下晕晕乎乎抬头看了他一眼,就一头向着旁边歪去,顺便将薛寒山也往边上带倒,脑门一下子撞在桌子上。

“咻!”

这一瞬间,伴随着剧烈的风声,一线寒光从他耳边刮过,带起一缕血丝。薛寒山只觉得耳垂上微微一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轰然巨响。

他迷迷糊糊捂着脑门站起身,呆呆望着面前四分五裂的墙壁。

一大坨仿佛被拧成了麻花的箭矢从墙壁处洞穿而过,数不清的细密裂纹在其上蔓延。

他又呆呆转过身去,看着身后的窗户,那是箭矢射来的方向,已经被射穿了一个大洞。

“啊!”几名陪酒的女伎惊呼起来。

“妈的!哪个家伙在暗中放冷箭?这是想要小爷的命吗?”

薛寒山摸着被刮破皮的耳朵,一身冷汗直流。刚才要不是晏危楼“恰好”撞了他一下,只怕他已经被捅成了个对穿。

另外还有几人也和他差不多,在突如其来的箭风中或轻或重受了些伤。

女伎们惊慌的尖叫声中,所有人脸色都是大变,望着窗户上黑乎乎的大洞和四分五裂的墙壁,酒意醒了大半。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群侍卫呼啦啦涌了进来,面带警惕,将在场的这些纨绔子团团包围在中央。

酒意稍醒之后,这些人也算是搞明白了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事。敢情他们刚才晕乎乎的,竟是险些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差点不明不白去见了阎王爷。

这些人一个个家世煊赫,往日里无法无天惯了,如今居然在寻欢作乐之时差点被人莫名其妙暗害,个个又惊又怒,再加上喝酒喝上了头,一股气冲上来,当即便带着大群侍卫浩浩荡荡冲下了阁楼,要去找对方算账。

“各位公子……”

酒楼中的管事刚刚要上前拦截,就被气势汹汹冲在最前面的薛寒山一把推开:“滚一边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如入无人之境,直闯荣凤阁后院,一眼就看见了密密麻麻围在院外的人,以及每个人手中的弓弩。

“好哇!果然是你们在捣鬼!”

差点不明不白丢了性命,这群纨绔子弟可谓是暴怒。当即指挥着身边的侍卫冲上去,嘴上还趁着酒意骂出了一连串不明不白的话。

“等等,等等,各位公子,这里是荣凤阁后院,不能进,不能进的!”尾随而来的管事连忙就要上前阻拦。

一直默默跟随在人群中的晏危楼突然上前一步,目光淡淡在四周扫过。

“私藏弓弩过百,你可知在大雍是什么罪过?荣凤阁这是想要谋反吗?”

这么一个大帽子砸下来,管事也不敢再妄动。说话时,那些侍卫已然将前方的障碍尽数轰开,露出一条宽敞大道。

华灯如织的庭院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院子里大片桌案四分五裂,地面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一群绫罗绸缎的商人在地上瘫软如泥。

而院落正中央,一群持刀挟剑的武者将一道人影团团包围在中间,每个人脸上都是如临大敌的表情。

包围圈中,正站着一位乌发染霜,黑袍如焚,相貌阴柔俊美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