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玉不知有意无意,并不曾换掉方才那件石榴裙,只在上面罩了件短襦,向蕙卿挺了挺孕时显得格外饱满的胸口。
李夫人恨声道:“你怀着身孕,还不知检点些!若是伤着子嗣又将如何?”
常小玉委屈地红了眼眶:“郎君让妾身侍奉,妾【★i.んàitàηgsんuwu.★】
身何敢不从?”
李夫人向着李希绝喝斥道:“你成天心思都在女人身上,半点不把自家前途放在心上!我要被活活气死才是!”
李希绝被李夫人辟头盖脑一通骂,整个人都懵了。
李希绝赔了无数个不是,好容易将李夫人哄住。
李夫人便要李希绝和蕙卿商量着写信。
他虽然满心不快,但还是勉强答应下来。但转过身去,便恶狠狠地盯了蕙卿一眼。
蕙卿垂首,暗暗握紧了拳头。
在今日之前,她对男女爱欲一无所知。偶尔会有朦胧的想象,但自从洞房夜被李希绝呵斥了那一声之后,想起这件事情,就浑身哆嗦,无所适从。李希绝不进她房,反而让她觉得轻松自在许多。
今日之后,爱欲终于揭去了那层神秘的面纱。
她知道自己能把握一切。
李希绝被李夫人派了两个长随时刻不停地看着,不许他再往秋红馆去。
李希绝只好每日里写诗作赋,递去秋红馆。
常小玉回赠的诗文,句句哀婉,忧心从此失了夫君欢心。
李希绝发了无数个毒誓,说今生只爱她一人,见着别个女子,都如木雕泥塑一般。
他独居书房数日,渐觉无聊,李夫人又每日催逼他去蕙卿那里问消息,他敷衍不过,这日午后,板着脸进了蕙卿住的清凉居。
天气暑热,清凉居引水成渠,密植翠竹,走进来倒是觉得凉爽了不少。
门口不知为何并无婢仆守着,竹林里有轻声笑语。
他皱眉向竹中行去,却见荷香柳绵她们正在浓荫下说笑。
身后的两竿翠竹上系着个藤条编成的吊床。
蕙卿穿着件家常的藕荷色对襟衫子,一条水红色薄纱掐腰裙,半躺在吊床上似是睡着了。
凉风掠过轻薄的纱裙,露出一双小巧碧绿的绣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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