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两个人去了银行,成新意把各处的钱集中到一起,舒杨估摸着先取了三万,回甘沙巷到了胡伯家。
进门说了来意,胡妈推辞道:“不慌的杨杨,先把放水的那边还了再说。”
“胡妈不用担心我。”舒杨说,“早点还了我也安心,而且下次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这么多年多亏了胡伯胡妈。”
胡妈还要说什么,胡伯叹了口气拦住她,从里屋拿出欠条来递给舒杨,正好三万块。
成新意把现金递过去,胡妈接了,看着他问:“小伙子是杨杨的同事吗?看上去年纪倒是比杨杨还轻。”
“我是他室友。”成新意答,“房子租在一起的。”
胡妈笑:“以后可要互相照顾啊,杨杨这孩子从小就倔,外面打了架回来都不吭声的。”
成新意认真道:“谢谢胡妈,您放心,我一定不让人欺负他。”
舒杨笑了笑,转向胡伯:“胡伯,我爸应该不欠我二叔钱吧?”
“不欠。”胡伯说,“这几天你也别去跟他打照面,他心里是要不舒服的,你的事情了了就走,只要没在跟前儿,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舒杨应了,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胡伯看他两眼,说:“去世的时候是在跟你二叔吵架,确实是猝死,具体在吵什么不知道,了不起就是房子的事儿,你二叔凶是凶,但也不敢乱来的。你爸身体我也劝过,劝不住,我说难听一点,迟早的事。”
“我知道。”舒杨点点头,“谢谢胡伯。”
吃了中午稍微躺了躺,两个人又从甘沙巷出来了。
从烈烈日光下面穿出巷子,成新意问:“我觉得槐市阳光就够烈了,你们这里怎么比槐市还烈?紫外线都能把细胞杀死了吧这,为什么你还晒不黑?”
舒杨手里拿着各种证件和证明,带着成新意朝派出所走,脚步尽量踩在街边树下,寻找任何可能的阴凉。
尽管沙清的行道树都很老,可都是木槿一类树冠很小的树,在夏天就显得很鸡肋,日光的穿透力还是丝毫不见弱。
由这样的想法就能看得出人类的自私和无聊,树就是树,评价树还要以它能不能为人提供便利为标准,简直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