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在牢里中毒一事,画手白锦川当时已死,他并不知情。
“主子放心,戴统领已带足人马埋伏在冷月山庄。唐东进乃安王力将,其在京郊四晃,安王若一出现,必会与唐东进会合,只要其一露面,必会死得无声无息。”杨朝禀报近况。
“皇帝中毒,不足为惧。”晋王一脸的阴毒,“派人将皇帝中了奇欢疯尸散的消息散布出去,天子大势已去,届时,归顺本王的人会更多。”
“是。”
“老三还以为弄两个小卒送信到京师给外围管事,本王就发现不了,诸不知,所有拢季城方向来的人,全逃不出本王掌控。锦县第一封信的地点,本王下重兵,他居然不出现。”晋王语气很是不满。
接着,杨朝代为说道,“离京四十里地全被主子您派人严管,逼也要逼安王出现在冷月山庄。”
晋王抽起林朝的佩刀,横劈一刀砍断盆栽,“本王这回要将皇帝与安王连根拔起!”
……
离京城四十里地的俐县悦来客栈,颜水心站在二楼一间客房的窗前,因着临街,她看到街上不时有兵队搜查。
有晋王、安王、皇帝的人马。
若是家丁侍卫,衣着就能看出来。但要是禁卫军一类,就分辨不出其听令于谁。
就像萧夜衡说的,失踪半年,会改变的事情太多了。
比如说,他并不相信助手唐东进。
现在,安王中的毒拖不得,马上就得回京。换装易容是冲不过晋王关卡的,那么,设法把皇帝与真正忠于安王的人马引出来。
床榻上的萧夜衡突然转醒,独眸通红,一跃而起,手心凝运的真气不受控制地挥发出数掌。
一个个掌印深嵌入墙壁里,若是打在人身上,就直接将人打死了!
颜水心大惊,连忙呼喊了一声,“夫君!”
柔软好听得似天籁的女性嗓音充满焦急,如一道清泉涌入萧夜衡的心田,陡然失控的他眼里浮现了一丝清明,朝颜水心绝美的脸蛋看过去,“心儿?”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萧夜衡看着墙上数道掌印,神色大骇,忙奔到她旁边,上下打量,“心儿,你有没有事,本王有没有伤到你?”
“我没事。”她摇头,惊魂未定。
要不是站在窗前,而是守在床边的话,她就被他误杀了!
“对不起心儿,本王难以自控……”他满脸担忧,“方才甚至理智全无。”
她将窗户关上,安抚他,“没事的,我们回安王府,召所有御医会诊,你会好起来的……”
萧夜衡摇首,低喃,“本王不会再好了。若是那帮御医真的有办法,左川、刘喻等那些疯了的大臣也不会被关起来。这说明,朝廷也束手无策。”
“还有我呢。”颜水心搂住他劲瘦的腰身,“加上我,还是有一线希望……”
“心儿,本王刚才差点就杀了你。”他痛苦地抬手轻抚着她的脸蛋,“难道你不怕本王吗?”
她将脸埋靠在他平坦结实的胸前,“我永远都不会怕你。”
“心儿……本王的心儿!”萧夜衡喉咙里吐出疯狂深重的爱恋,须臾才叹道,“牢里那些中毒的男女,一行房就发疯。原来,不行房,也会慢慢变疯。”
颜水心眸眶中掉出豆大的泪珠。他珍惜地拭去她脸上的泪,忽然问,“告诉本王,我是不是再也没有生育能力了?”
“怎么会?”她到现在都不忍心告诉他这么残忍的事。
“本王不光吐的血是黑青色,就连精水也是。”萧夜衡自嘲地笑笑,“说明精水都被毒死完了,即使不是医者,也清楚,以后,我是不可能再做父亲了。”
她身体一僵,“王爷,你中毒之前,那晚,我们缠、绵了五次。你不是一路都把我当个孕妇般小心对待吗?也许,我已经有了呢?”
其实,她现在只要为自己把一下脉,就能诊出到底有没有身孕。
但她不敢,好怕没怀上。
值得庆幸的是,她的月信到现在都没来。可她这副身体,几个月才来次姨妈。
根本不能充作怀孕的理由,况且,她每天胃口很好,一点想吐的感觉都没有。
萧夜衡绝望的眸色忽然涌现出希望,“心儿,那你……”小心地问,“这个时候,足够时日诊出是否有孕了吧?”
“嗯。”她闷闷地点头。
“这是本王唯一做父亲的机会了,所以,就连一向聪明勇敢如你,这些天都不敢为自己诊脉。”他的语气是肯定的。
她眼里再次涌现泪花,“萧夜衡,你说我要是没怀上,怎么办?”
萧夜衡独眸中亦涌出一行清泪,嗓音微哑,“心儿,是本王无能。肢体残缺也便罢,竟然想要个你我的孩子都不行。即便你没有身孕,怪我、不怪你。”
她瞧着他绝望的眼神,伸手要替自己把脉,他制止她的动作,“本王也怕……”
颜水心怎么会不明白,如果不宣布结果,他就还存着希望,也捶下手,“那过几天再号脉。”
“我有东西给你。”萧夜衡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若是本王疯了,你就离得远远的,回皇宫找皇兄,他会帮你。”
她接过信,“我要是离远了,让晋王的人马找到、杀了你吗?”
“总比本王错手误杀你强。”他仔细叮嘱,“乖,心儿听话。晋王的人马不抓‘宛娘’了,你独身,可无恙。”
她撕了信封,想看信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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