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吻一吻她的唇。
翌日一大早,大老爷派人来传话:有要事,在东院的外院暖阁等。
孟观潮并不在意,和幼微一起用过早膳之后才去了暖阁。
大老爷开门见山:“我听到了不少闲话,说原冲和李之澄早已结为夫妻且有孩子了?”
孟观潮嗯了一声。
“胡扯。”大老爷冷笑一声,“不经过家族的婚事,就是苟合,生下的孩……”
孟观潮抄起手边茶盏,毫不手软地砸向大老爷。
动作太快,大老爷根本来不及闪避,额头便被结结实实砸中。片刻后,鲜血沁出。
孟观潮说:“老三那笔账,我跟你算过没有?于他而言,长兄如父,你是怎么教他的?带出了一个畜生,也有脸评判旁人?你给老五提鞋,我都替他嫌你手脏。”
大老爷取出帕子,掩住额头的伤口,冷笑出声,“你要成全他们,我看出来了。如此,日后遇到是非,不要怪我。”
“随你。”孟观潮闲闲道,“我不会让你儿子承袭爵位,不会让你儿子踏入官场,迟早会罢免你的官职。话放这儿了,没得改。有招儿你就想,没招儿你就死。”
大老爷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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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逢舟被释放出诏狱。
同一日,窦家二小姐病故。
徐幼微当日回了娘家,才从母亲嘴里知晓那女子对孟观潮一往情深的事。
她愣了愣,随即道:“我真不知道这事情。横竖不关我们的事,您不需担心什么。”
徐夫人笑道:“我担心你心里别扭罢了,倒是没料到,你根本不知情。”
徐幼微笑一笑,“我婆婆,自来是对我隐瞒这些事的。”
“要惜福啊。”徐夫人握紧了女儿的手。
“会的,一定会。”徐幼微连声保证。
“那我就放心了。”徐夫人笑吟吟的,“有一段日子了,每日午间,观潮只要得空,都跟你爹爹一起用饭。你爹爹跟他学了不少治家的招数。”
徐幼微讶然。他都忙成什么样儿了?居然还跟父亲一起用午膳?而且,他从没跟她提过。
那个人啊……
她敛目,左手抚着右腕上的珍珠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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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舟出了诏狱,已是半死不活的情形。至于缘故,不论谁问起,都只说是犯了忌讳所至。
逢氏回娘家看到父亲那个情形之后,对孟文晖及至孟府生出怨怼,回来便责问孟文晖为何让岳父落到这个境地。这是她从没想到过的——与孟文晖定亲那一日起,父亲就该被善待,不然她又为何嫁入孟家?到如今,却怎么是这个结果?
孟文晖却大发雷霆,将她训斥一通。
她不懂。他的反应,简直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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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冲、李之澄将要补办酒席,吉日定在十一月初十,消息很快传遍官场。
李之澄的心,渐渐安定下来,每日带着南哥儿到孟府。
太夫人和林漪都很喜欢南哥儿。原老夫人隔一两日就打着串门的名义来孟府,每次都给南哥儿带来诸多衣物鞋袜玩具。
一次,原老夫人盘桓到傍晚才走,在垂花门外上马车的时候,望见了抱着南哥儿离开的李之澄。
原老夫人上了马车,经过李之澄身边的时候,唤之澄上车。
李之澄不得不从命,却有些尴尬。
南哥儿却不似母亲,见到老夫人,便笑着扑到她怀里,拉着长音儿道:“祖母——”
“嗳。南哥儿真乖。”原老夫人笑眯眯的抱住孙儿,哄了几句,腾出一手,握住了李之澄的手,“好孩子,你受苦了。”
李之澄立时泪盈于睫,“老夫人……”
原老夫人眼神慧黠,“也罢,今儿容着你,等进了门再改口。”
李之澄低了头。
原老夫人轻笑出声,拍了拍她的手,“你几位嫂嫂都很想见你和南哥儿,我怕你不自在,拦下了。南哥儿的祖父、几个伯父也很想见他,却不好意思来孟府,怕观潮笑他们。”
李之澄微笑,想了想,“那,明日起,每日下午,我让人把南哥儿送回什刹海——林漪下午上课,不能和南哥儿一起玩儿。”
“好啊,太好了。”原老夫人已知道,母子两个目前住在什刹海,为此,原冲每日下衙后总是先去看妻儿,耗到很晚才回原府。
李之澄犹豫片刻,道:“您别给南哥儿添置东西了。这一阵,孟太夫人、太傅、太傅夫人也是没完没了地赏他东西,加上您赏的,一个小库房怕是都盛不下。”
“他们三个可真是的,”原老夫人佯嗔道,“这种事也要跟我争。”
李之澄轻笑,“都是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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