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居两侧,百姓人来人往。
这一日的醉香居外,非常热闹,甚至大堂内也坐满了宾客。只是饮酒的这些宾客,没有往日的豪情自在,许多人径自饮酒,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街道上的情况,被刘宣看在眼中。
刘宣等待着,非常平静。
随着时间的流逝,刘宣一如既往的镇定,反倒是蒋石沉不住气了。如今已经日上三竿,淖齿却还没有来,会不会发生了什么变故?
蒋石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担心道:“军师,我们在醉香居等了一个多时辰了,至今,淖齿都还没有来,莫非逢豺失败了?”
刘宣淡淡道:“等着!”
两个字,尽显刘宣的气度。
蒋石说道:“卑职不能不急啊,刺杀淖齿的计划,准备了近四个月。好不容易,逢豺才取得了淖齿的信任,去引诱淖齿上钩。一旦逢豺失败,淖齿会警惕起来。再想要刺杀淖齿,就难上加难。”
刘宣隐藏在暗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部分时间,都是蒋石在负责联系。蒋石既要负责打探关于淖齿的消息,还要和田单联络,在对付淖齿的事情上,蒋石付出了巨大的精力。
蒋石不容许失败。
刘宣看着焦急的蒋石,摇头轻叹道:“你啊,急什么?”
“如果逢豺暴露,淖齿大怒之下,必然会兴师动众的搜查逢豺的同党。但现在淖齿没有任何举动,意味着一切安好。”
“再者,逢豺虽然是假意的投降淖齿,得到了淖齿的信任,但淖齿只是把逢豺当作一条狗而已,没有真正的接纳逢豺。”
“逢豺去求见,未必能马上见到淖齿。”
“有可能,淖齿在处理公务;也有可能,淖齿还没有起床;甚至于,淖齿大早上的,就在穿上白日宣淫等。”
“各种事情,都可能打乱计划。”
刘宣侃侃而谈,说道:“逢豺表面上圆滑,但实际上,他是一个外圆内方的人,有底线有原则。即使逢豺暴露,也不会供出田单等人。这一次刺杀淖齿,你尽管放心。”
蒋石听完,稍稍安心。
他在刘宣的身旁坐下,静静等待着。可即使听了刘宣的话,仍是如坐针毡,倍感紧张。
刘宣不管蒋石,静静看着。
又过去了一刻钟,刘宣目光扫过街道,忽然眼眸一亮。他透过窗户往外看去,看到了街道的尽头,出现了一队士兵。在士兵的最前面,有一人策马而来。
不是别人,赫然是淖齿。
逢豺是徒步行走,跟在淖齿的身旁。
淖齿领着士兵往醉香居而来,所过之处,莒县的百姓神色畏惧,纷纷站在街道的两侧,低下头,不敢正视楚国队伍。
“让开,都让开。”
“谁敢挡路,格杀勿论。”
楚国士兵强势无比,大声的吆喝着。
街道上的百姓,都知道楚国士兵嚣张跋扈,敢怒不敢言,都纷纷避开。甚至于,有的百姓连忙把自己未满十岁的小女儿遮挡起来,避免被楚国士兵看到。
淖齿占据莒县的几个月,不仅搜刮百姓的钱财,更强抢莒县的女子,许多的女子都被楚国士兵抢走。以至于,街道上鲜有妙龄女子出现,都是些垂垂老矣的老妪,或者男子在街道上出现。
逢豺抬头一看,距离醉香居越来越近了。
这时,逢豺既兴奋,但也紧张。
当距离醉香居不到十五步的时候,逢豺的心悬在了半空中,脚步轻浮,略显飘忽。不过逢豺没有表露丝毫,脸上挂着浓郁的笑容,欢喜的说道:“将军,马上就到了。”
“嗯!”
淖齿点头,神色期待。
距离一点点的缩短,百姓都往两边分开,站在街道旁侧。
十步!
六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