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 / 2)

嫡女世子妃 林久欢 3101 字 5天前

荀佩回身,眉尖一挑,“王爷负你,难不成你在我这儿的时候,王爷多看了你几眼就是负你?你对王爷表白心意,王爷不收,就是负你?荀蓉,荀蓉,你又是如何负我!”

“我无话可说。”荀蓉目光死寂,根本不愿再说什么。

荀佩轻哼:“姐姐如今说话,又有几人愿意听呢,这汤药凉了,别喝了。”

朝堂之上,皇帝还没到。各位大臣正在说话,齐亲王破天荒的走近王御史,笑道:“王大人许久不见,不多时,你妻弟康国公府世子娶了我的淳安公主妹妹,咱们可也算得上是亲家了。”

王御史脸色虽说严肃,但是却不见拒绝齐亲王亲近好意,道:“齐亲王太过客气,公主为君,世子为臣,身份不一,亲家之说自然也不可高攀。”

“王大人依旧这么铁面无私,正气凛然呐,本王钦佩已久。”齐亲王见王御史搭话,心里一喜,看样子朱承瑾虽然给王御史送了信儿,但是王御史却不一定会参奏自己,二人一时谈论起来,也算是气氛和谐。

早朝开始,皇帝屁股还没坐稳呢,王御史就道:“臣有本奏。”

齐亲王脸上还没来得及消散的笑意凝固住了,刚才围观二人说话的康国公世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皇帝没先问王御史何事要启奏,反而问未来女婿,“康国公世子为何发笑?”

“臣没笑,只是咳嗽,一时失态,望皇上恕罪。”康国公世子颇有几分少年人的圆滑可爱,虽说爱参奏,但是皇帝内心对这个未来女婿还是十分喜爱的,宽和一笑,没说什么,问王御史:“爱卿说吧,有何启奏?”

“臣要参奏刑部官员渎职徇私枉法,审理丁凝儿一案颇多反复,本定下的死罪,前些日子竟然又有人提出异议,要求重审。杀人偿命,怎么这么简单一个案子,到了丁家这里,就颇多反复?”王御史矛头直指刑部,逼得刑部尚书张温祺不得不站出来了。

张温祺道:“王御史此话,本官须得分辨一二,丁凝儿一案,既然刑部官员内有异议,总要问个清楚,我虽是刑部尚书,也不能一言堂不让旁人说话不是?”

“依臣看来,张大人女儿为齐亲王侧妃,怕是看在这个情分上,渎职懈怠!”王御史一开炮,张温祺也得叫苦连天。

“御史此话,本王倒是冤枉,我与丁家……”

“齐亲王与丁家交往过密,就连景豫郡主当初告发丁凝儿,也要看着齐亲王脸色!此乃端云公主亲口说出,若非如此,齐亲王自然不会为一个小小丁家忙碌,那丁家又有什么地方值得齐亲王如此,二者之间有什么利害关系!臣,请皇上彻查!”要么说读书人以笔为刀,以口为刀呢?王御史这话,就是在剜齐亲王的心口。

端云!端云!

齐亲王真是恨,昭华景豫,那么精明的人偏偏敌对,端云只会拖后腿,反而是自己这边的人。

“端云公主虽然贵为公主,但是不通政事,她说的话何必当真呢……”朝堂上也有齐亲王党羽,此刻站出来为他说话。

王御史道:“御史之责,闻风而奏,臣只是尽本职,做实事。”

意思是,我的话说完了,皇帝怎么做可就是皇帝自己的事儿了。

话说到这样,皇帝看了齐亲王一眼,失望之色不加掩饰,齐亲王低垂着头,并没看见。皇帝道:“齐亲王,你自己身上有官职,有自己要做的事儿。丁家案子,你与刑部官员提过没有?”

齐亲王斟酌道:“这……只是偶然商谈……”

“传朕的旨意,丁家嫡女杀人一案,证据确凿,择日斩首。丁家一众仆从帮凶,着刑部拟个章程处置。齐亲王与丁家,究竟是何关系,王御史也别无的放矢,找出证据来,朕不听所谓的‘闻风而奏’,朕要眼见为实!”

旁听的太子笑道:“安国公夫人是丁家女儿,齐亲王妃外祖家便是丁家,哪能一点走动都没有。若是亲戚间互相问询都是‘交往过密、别有用心’,那京城中大半人家,都要闭门不出了。王御史,还是证据要紧。”

王御史刚坐上御史台一把手的位子,怎么能不挑着刺儿,太子言外之意,他自然听出来了——要参齐亲王,就要去查证据,至于如何查,难不成太子不帮忙,景豫郡主不帮忙?

太子一系闷着头查齐亲王与丁家勾结的证据,齐亲王则顾着抹去这事儿。

在这其中,也将不少事儿,栽在了丁家头上。

就如同景豫郡主遇袭一事。

进宫路上,景豫郡主看着崔然给自己特制的帕子,翻来覆去的看,“崔姑姑,您这是让我到皇祖母面前装哭啊?”

“太后疼惜您,何须如此,”崔然与白潋滟也是商量许久,才不得不如此,“您这是得去皇上跟前哭,哭丁家仗着外孙女是齐亲王妃,仗着有个王府大公子便欺负到了您的头上。皇上帮着齐亲王不想让太子一系查出什么来,但是您若是没个表现,岂不是白白受了惊吓了。太后啊,也等着给您出气呢。”

一进寿康宫,皇帝正在伺候太后,昨日瑞王进宫想为大儿子要个什么爵位,但是恰巧出了景豫郡主遇袭一事,这封爵自然就封不成了。也不知朱承冠听了这消息,是什么心思。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抵如此。

太后满心都是朱承冠欺负了自己宝贝孙女,一听说景豫郡主来了,赶紧道:“快,快请郡主进来,我的心肝儿,想必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

朱承瑾一进屋,帕子往眼前一按,辛辣姜汁便刺激的眼泪直流,她哽咽道:“景豫给皇伯父、皇祖母请安。”

“瞧瞧,哭成什么样儿了!”太后起身,朱承瑾几步过来,便被太后搂进怀里,顺手从身边奴才手里拿过干净手帕,给朱承瑾抹掉泪珠。“皇帝,瞧见了吗?这是哀家千疼万宠、娇惯出来的宝贝孙女,这是你亲弟弟的嫡女,却被些个奴才生的欺负成了这样!”

朱承瑾道:“皇祖母别这么说,这事儿,大哥又为何要害我呢?幸好那书生只不过是下流,若是个刺客,孙女哪还能见到祖母。”

“是是是,也未必,就是冠儿做的。”皇帝在旁边说和。

太后理都不理,目光看了看朱承瑾手中的帕子,厉声道:“不是他?不是他是谁?瑾儿除了他,就是与丁家有仇怨,既然你说不是朱承冠,那便是丁家!给我查!区区一个丁家,不过是出了个国公府的继夫人,一个王府的庶妃,也欺负到哀家亲亲孙女头上!咱们亲自封的郡主,打小在宫里长大的景豫,居然要被丁家欺负,说出去,真是笑掉了牙!”

朱承瑾将手里帕子攥紧了些,刚觉得眼泪干了点,想往眼睛上面遮,就被太后牢牢握住手腕,将她脑袋埋进自己怀里,一口一个我的乖。

朱承瑾肩膀耸动,从皇帝那儿看,端的委屈的不行。

“查,怎么不查,这样,这事儿朕亲自派人去查……”

“要卫亲王宁亲王查!你偏心齐亲王,信不过太子,谁不知道!”太后断然拒绝,“快去快去,看着你哀家头疼得厉害。”

皇帝道:“哎,哎,您多宽慰着景豫,朕还有赏赐给她呢。”

“要你的赏赐做什么,哀家的景豫缺什么不成?”太后一翻眼皮,“赶紧去。”

皇帝也不敢折腾老娘了,缩手缩脚憋着气走了。

“好了,你皇伯父走了。”太后将朱承瑾从怀里扶起来,一手扯下帕子,道,“就你机灵是不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崔然,还是白潋滟?就她们俩蔫儿坏,来人呐,打点水来给郡主净面,也不小心眼睛疼。”将帕子递到鼻子下面一闻,“辣水还是姜汁?”

“姜汁。”朱承瑾还抽搭着,眼睛的确是疼得厉害。“早就想得到,这点小把戏,瞒不过皇祖母的眼睛。”

“哀家用这招的时候,白贵妃那狐媚子都还没进宫呢。”太后亲自拿着干净柔软布给朱承瑾擦了擦眼眶周围,又吩咐,“去将清凉的膏药拿来,给郡主仔细涂抹上,不然明儿眼睛非得肿了不可,哀家还预备着让你明儿和靖平侯府那些人见上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