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不叫某出来,兑换了之后才出声,这是想炫耀呢?”
鞋店掌柜嘿嘿笑了,就是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
“某和你叫什么劲,该去追他们才是。”
酒楼掌柜急匆匆的进去搜罗了纸钞,满头大汗的出来,却见一个喝醉的泼皮在喊话。
“都是假的!假的!”
这个泼皮叫做李二,做事不地道,最为附近的商家厌恶,没人搭理他。
李二走路摇摇晃晃的,眼神有些发直。
大抵一般人都没见过喝多了眼睛发直的模样,那眼神真的是直勾勾的,仿佛没有神智。
“某刚才听到他们说了,要把市面上纸钞都收……收回去,回头自家用,哈哈哈哈!自家用。”
“李二,你这是喝多了吧?”
“什么自家用?纸钞都不能兑换铜钱了,谁还用?”
“……”
周围的商户一阵排揎,都不相信。
有人问道:“李二,你咋知道的?”
李二嘿嘿笑着,然后坐在了一家茶楼的外面,靠在廊柱上说道:“某先前去樊楼有事,就听到两个喝多的豪商说的,他们说……以后自家交易都用纸钞……还说是归信侯缺德……不过……不过现在兑换纸钞能占好大的便宜,不兑换的是傻子……”
他的话有些零散,但能做生意的基本上没傻子,所以大伙儿都呆住了。
尼玛!
这是真的吗?
有人喊道:“刚才那些人来兑换纸钞可是大方得很,都不还价的。”
“是啊!不管是七百文还是八百文,他们不还价都收了。”
卧槽!
不对了啊!
“你兑换了吗?”
“兑了,七百二的价钱,某还以为赚了,卧槽!”
“李二,你这话可没假?”
李二靠在那里一直在笑,闻言说道:“某在附近讨生活,骗谁也不会骗你们这些衣食父母不是……”
卧槽!
商户们顿时冰火两重天,有人喊道:“某怎么就兑换了呢?真是蠢货啊!”
“某先前觉得该缓一缓,这特么竟然缓对了?哈哈哈哈!”
鞋店掌柜缓缓看过来,酒店掌柜正在狂喜之中。
“商六呢,商六呢?出来!”
那个伙计正在里面伤心被扣了工钱,出来时有些萎靡不振。
“好小子!好小子!哈哈哈哈!”
酒楼掌柜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某手中两百多贯纸钞,一贯亏三百文,加起来能让某痛哭流涕啊!哈哈哈哈!”
伙计茫然抬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他看到了鞋店掌柜那张木然的脸,以及自己的掌柜那张狂喜的脸。
“纸钞值钱了,小子,纸钞值钱了。”酒楼掌柜兴奋的抽抽了,“商六,先前若非是因为你,咱们的纸钞都兑出去了,如今……如今……如今咱们赚大了,哈哈哈哈!”
“某的纸钞!”鞋店掌柜突然爆发了,他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某不换了,还回来……还某的纸钞……”
伙计看着他,突然领悟了一个道理。
“纸钞是归信侯弄出来的,要相信他。”
酒楼掌柜笑道:“对对对,你说得对,从明日起,你的工钱提三成,小子,多学学,以后某老了,说不定让你来接手……”
掌柜没儿子,这话里话外的,怎么都有些收上门女婿的味道。
伙计愕然,“某不行。”
“某说你行你就行。”
两人在那里说话,街上的商户们或是悲伤,或是兴奋,喧闹个不停,没谁注意那个泼皮李二悄然走了。
李二悄然离开了这里,转过两条街,进了一家酒肆。
酒肆里,闻小种正在喝酒。
李二过去赔笑道:“贵人……成了。”
闻小种看了他一眼,然后摸出一张纸钞来递过去。
“十贯……太多了吧……”
闻小种又看了他一眼,眼神冷冰冰的,“本来该二十贯,可你却去晚了,导致那条街的商户被兑走了纸钞。”
“多谢贵人。”
李二聚散之后,又觉得十贯钱是白得的,就兴高采烈的走了,看那模样分明就是想亲手中的纸钞一口。
稍后又来了一个泼皮……
“贵人,小人传完话了。”
纸钞一张……
而在某个地方,一群豪商正在狂欢。
“郎君,咱家兑换了有两万贯了。”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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