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过去,陆无渊收回长剑,眼眸中闪过一丝悦然,固心诀终于突破了第五重,在第四重凝滞整整一年之久,此刻突破这不可谓不让他惊喜。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丹田之中真气浑厚了许多,几个之前无法做到的招式,如今十分轻松就能做到。
陆无渊将武器放会原处,看了一眼狼藉的房间,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这要是被俞鸣金知道肯定要抓狂了,看来以后还是得找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来练剑。
他走出房间,看见江临淮临窗而坐,侧过头望着窗外的夜空,一轮弯月挂在天空,轮椅上的男人寂静无声,似时间停止。
陆无渊脚步微顿,感觉心底漏了一拍,却见江临淮回过神来,转头看他。
四目相对片刻,两个人都是无话。
陆无渊走过去,随手拿起江临淮放在沙发上的毛毯,低声道:“回去吧。”
江临淮回过神,表情虽然一如往常,但是感觉心跳不似寻常,他微阖双眼:“好。”
两个人回到公寓中,洗了澡之后,陆无渊打开银针的匣子,用受伤的右手替江临淮施针,动作流畅自如,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点伤对陆无渊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前世在鬼医的逼迫之下,如果施针有误,直接被一根带着刺的荆条打手背,手背血肉模糊,他仍然要咬着牙做完一整套。
江临淮眉头紧皱靠在床上,虽然随着陆无渊每一次的落针他都会觉得一阵深入骨髓的刺痛,但是他的目光紧紧的停留在陆无渊的右手之上。
……
施针不过三十分钟,等完毕的时候,江临淮却觉得有些恍如隔世。
陆无渊俯身将他抱起,江临淮才发现血迹已经浸染了包扎的纱布。
“痛吗。”江临淮迟疑片刻,终是开口问道。
他心中有些后悔,方才对他说得那几句话着实有些过分,他原本并不想这么说,但是看着陆无渊的表情,不知怎么地就开口了。
陆无渊挑眉看他:“应当不及你刚刚的痛楚。”
……
江临淮恢复力气之后,换上睡衣出了房间,见陆无渊左手拿着一瓶碘酒正准备给自己消毒。
伤口果然崩开了。
“我帮你。”江临淮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拿起镊子夹了一块药用棉,尽量手下轻柔拭擦清洗伤口。
陆无渊低下头看着江临淮的黑发,他个子与江临淮差不多高,江临淮坐在轮椅上低着头替他包扎,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面前之人的后脖颈温润莹白,如同璞玉一般无暇。
“好了。”江临淮抬头看他,“薛覃那件事情你不必担忧,公司自会处理,以后如果他还来找你麻烦,你跟我说一声,我会解决。”
还没有等陆无渊开口,江临淮继续道:“当然,如果你忍不住,可以在私下报复他。”
江临淮眼底深处是坚毅的信念和无畏的决然,他现在虽然还没有太多的实力和手段,但是终有一天他会把那些欺辱自家公司艺人的人踩在脚底,让他们在娱乐圈无法立足。
陆无渊乜了他一眼,感觉几年未见,江临淮似乎变了许多。
他早已经想好怎么在暗下整治薛覃,但是现在听江临淮这么一说,突然又觉得自己暂时先不要出手,他倒是想看看江临淮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