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君匪一时半会没听懂他话里的深意,到底是谁不希望她找救师傅的方法啊?此刻她万万没想到,那个人出乎意料。

毕竟哪有人拦着别人,不让别人救他自己呢?

“好了,走。”司灵均一手揽过君匪的腰,跃过水面踏入船内,把她扔到一旁道:“阿匪,随便翻,不用客气,反正这些年,这里没少受过你的荼毒。”

君匪难得没怼回去,她忧心师傅無山仙君,竟真的沉住气,不眠不休地翻找起来。

“司灵均,师傅他是不是做了什么...才仙力大减?”天色黑了又亮,亮了又黑后,君匪半眯着干涩的杏眼问道。

回应她的是浅浅的呼吸声,枕在一堆书里的司灵均好像真的睡着了,等君匪无奈偏过头,年轻男子又悄悄往她那边瞥了一眼,继续装睡。

没有人比司灵均和上神君祗更清楚昨夜子时过后,無山仙君身上发生了什么,既然那是他的选择,司命也无话可说。

甚至隐隐觉得嫉妒。

他压下这种感觉,又悄悄打量了君匪一眼,却没想到,正好对上她清丽的眼眸。

“司灵均,”她低低唤了一声,“求求你。”

“你可别。”司命不自然地别开眼,不忍心道:“阿匪,静下心,等着無山醒来,以前他渡劫,闭关,不也是十年几十年吗?”

“那不一样。”艳若桃李的少女眼眶微湿,“我只知道,从出生起,这十六年来,师傅与我朝夕相处,早已胜似亲人了,如今他莫名其妙昏迷......”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抽泣道:“司灵均,如果你是我,你就会愿意告诉我了。”

“小哭包。”司命收起吊儿郎当的神色,取出怀中的锦帕扔了过去,把君匪的小脸遮得严严实实,好在此刻只有他们两人,若被仙界其他人知道,一向冷心冷情,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司灵均有这么温柔的一面,那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了。轻抚额头,他妥协道:“阿匪,我告诉你。”

“三样东西——”

以虚弥剑燃为真火,以浑元鼎为丹炉,十种奇花,十种奇草为药引,最后加上特殊血液...即可丹成。

“虚弥剑?”君匪脸色微变,她在仙界多年从未听过,倒是浑元鼎易得,本就为师傅無山仙君所有,至于十种奇花奇草,司灵均一定有办法,那么就剩下特殊血液了。

“阿匪...”司命知她所想,解释道:“虚弥剑其实不是一柄剑,它原是两柄剑交融而成,是百年前堕仙那位上神的本命法器,如今一分为二,一是你手中的子虚剑,一是散入凡间的弥生剑。”

“至于那特殊血液,”司灵均顿了顿,“其实是一种奇香,以凡人躯体为容器,可遇不可求,你恐怕得下界去找了。”

“下界?”君匪重复道,多年相识,她自然听出了司灵均咬这两字的微微变化。

“阿匪,無山那小子要醒着,肯定不希望你下界的。”司灵均又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不过因果这东西,有人信,也有人哪怕知晓,还要逆天改命。”

“那你呢?”君匪定定望着他,师傅的性子定然是要逆天改命,“司灵均,你是哪一种呢?”

“阿匪...”年轻男子微挑的凤眸有些黯淡,“我本是司命,如何能不信命。”

“那如果不做司命呢?”君匪抬头,清亮的眸光里尽是不谙世事的无暇,“司灵均,千万年的时光,难道还不足以让你为了某些人或事义无反顾吗?”

似乎已决定下界,君匪静下心来,轻叹道:“司命司命,你们司家代代都是这样,不动心,不动情,故不伤不灭,永存天地...”

“赏万里河山,享无边孤单。”司灵均接道:“阿匪,你可是想这样说?”

君匪点点头,又摇摇头,“司灵均,那是司命的结局,不是你的结局。”

“在我眼里,你做不做司命,都是司灵均。”

“你真的这样想?”男子唇角浅浅勾起,一笑倾城。

“那当然。”君匪眨了眨眼睛,“咱俩谁跟谁,那可是有过命的交情啊。”

“得了吧。”司灵均嫌弃地扫了她一眼,“你还是下界去祸害别人吧。”

【003当我徒弟】

青山绿水,背着行囊的白衣少年行至溪边,弯腰掬水。

清凉的溪水顺着白皙修长的指尖流下后,若水提袖擦了擦唇角,却在这时,他面前的溪水突然溅起了水花。

“唔...我、”我不会水啊,一身红衣的少女沉浮在水中,本能地挣扎,一张小脸已吓得煞白。

“别怕。”若水轻轻说出这两字,行动却重若千金,他翻身下水,礼貌性地揽过君匪,一齐上岸,“姑娘,没事了。”

君匪恍惚地点点头,她怎么也想不到,下界的方位出了偏差,好死不死被送到了水里。

她怕水,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浅浅山风吹拂而过,望着湿漉漉的一身衣裳,她的脸不禁红了起来,“喂,你转过去。”

这一声娇喝,若水如玉的耳根也悄然染红,他低垂着眉眼,转过去,摸了摸腰侧的乾坤袋。

下一刻,君匪身上就一暖。

“这披风驱寒的。”

少年的声音很轻,像他整个人一般,如清风明月,淡到恰到好处,却不显得单薄。

皎洁若水,温润如玉。

“谢谢。”君匪低低回了他,唇角不经意轻扬。

她抬眸,转到若水身前,细细打量后,才惊呼道:“小道士。”

在九天之上时,她就见过他,处在凡间灵气充沛的结界里,此刻再一看,少年褪去宽大的道袍,如墨的发轻轻放了下来,哪里还是清清冷冷的道士,分明是年纪轻轻的漂亮少年。

“姑娘,你见过我?”若水不好意思地眨了眨长睫,第一次一个女孩子靠得这样近,他白皙如玉的脸颊已偷偷薄红。

“你发烧了吗?”君匪注意到,想伸出手探在他的额头。

“没有,没有。”少年连连后撤,只道:“姑娘,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