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
擦,她把笔一扔,深吸了一口气。
陆森,你太知道怎样害人一生了!
——
其实阮恬之所以这么心绪不宁,除了老是想起陆森的那几句话,担心被换位子之外,还因为她总觉得似乎有人在看她。
怎么说呢,凭借人的第六感吧——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虽然她背后没长眼睛,但她总感觉有两道视线从背后盯着她似得。
关键她一回头,那两道视线又凭空消失了——后排所有的同学都低着头,要么低头做作业,要么低头玩手机,总之都低着头,并没有谁抬头看她啊。
阮恬皱了皱眉,只好郁闷地回过头去。
结果她才转回去没多久呢,就又感觉到那两道视线重新落在了她身上。
阮恬不信邪了,再次转了过去,结果又扑了个空。
她只能再次转了回去。
可这之后她又双叒感觉到了!
这害得她都没法儿专心做作业了!
阮恬一阵烦躁,再一次转了过去——她这次转得过猛,一不小心把后桌堆在桌角的一堆书给带了下去。
那厚厚的一叠书,加起来有半米高呢,就这么砰地一声全倒了下来,摔了一地。
这一声动静不可谓不响。
本来大家好好的,低头做作业的做作业,玩手机的玩手机,整个教室安静如鸡,自修课的氛围好得不得了,结果突然来了这么一下,所有人都被夺了注意力,纷纷往她这个方向望过来。
阮恬:“……”
这就尴尬了……
当然现在没时间给她尴尬,她还有更要紧的事去做——阮恬硬着头皮,在众人的视线下一叠声地给后座的同学道歉,然后弯下腰一本一本地帮她把地上的课本、册子给捡起来。
她的那一叠书实在够厚,本数也实在够多,加上被阮恬给撞得七零八落、散了一地,所以她收拾起来也够呛。
等阮恬把大部分书捡起叠好,已经是五分钟后的事了。
那时先前看热闹的目光基本都已经散去,阮恬又低头搜寻了一遍,发现在她椅子底下还躺着一本书呢,于是就又俯下身去捡。
那是本英语大词典,又厚又沉,阮恬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从椅子底下给扒拉出来。
她把那本沉甸甸的词典掂在手里,正要直起身把它放回桌上呢,一抬头,刚好瞥见斜对角的陆森背靠着椅背,正气定神闲地转着笔,对她笑得意味深长。
阮恬:“……”
对上她的目光,陆森瞬间收了笔,冲她挑了挑眉,唇边的笑意又深了三分。
阮恬:“……”日。
自从闹出这么一通动静之后,那两道视线收敛了不少,阮恬不怎么能感受得到了。
到后来她都怀疑是她之前疑神疑鬼了——本来就是么,第一天开学,班上除了个别人之外,她谁也不认识,别人也不认识她,这无缘无故的,干嘛看她啊。
阮恬终于可以安心刷题。
第一天下午基本都是自修课,在阮恬刷完第四套数学题之后,第四节课的下课铃声也按时响了起来。
开学的第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阮恬飞快地收拾好书包,拉着夏芒逃也似地出了教室。
——没办法,要不走快点,她担心待会儿被陆森叫住了找茬。
阮恬回想起刚才陆森慢悠悠转笔的样子——他看起来闲得很,没事过来找找茬、消遣她一下,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这天晚上回去后阮恬也没怎么睡好,大概是白天遇到的事儿比较邪门,连带着晚上也开始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这晚上没睡好,白天的精力就有些不济,上午的课阮恬就听得有些昏昏欲睡。
不过好在上午睡多了,下午的精力就恢复了一些。
下午一二节是数学、物理课,阮恬听得也还算认真,所以没分多少心思在别的地方,但还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似乎有两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不怎么频繁,大概那人也是要听课的,只是偶尔在老师讲课间隙投过来一两眼,就被阮恬给敏感地捕捉到了。
下午三四节一贯都是自修课,阮恬照例开始刷题。
但她刷着刷着,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那两道视线又双叒出现了……
不同于前面两节课的偶然一瞥,自从开始上自修课后,她明显感觉到那两道视线滞留在她身上的时间变得更久了。
阮恬刚好在做一道大题的第三小题,这题有些复杂,她倒不是不会做,只是算起来有些麻烦,需要她静下心去做。
眼下她被分了心思,一不小心就算岔了,她胡乱在草稿纸上划了几笔,心里烦躁极了。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把笔一扔,一个没忍住,还是回头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