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浚人呢?不在你们之中么?”
看了一圈之后,杨元问出了这句话来。
此时战后,代郡武丁抵定大势,已经彻底占据了战场主动,事后扫荡起来,不光控制着俘虏,更搜集种种情报,当然是确定了王浚曾经坐镇于此的消息。
不止如此,他们更是得知了,在幽州军崩溃之前,卢崖等人更是与王浚发生了冲突,这些部将想要将王浚作为投名状、保命符,以此来换取利益,只不过现在看这局面,那卢崖等人明显是未能得手。
果然,听到杨元的询问,卢崖等人神色微变,还是这位带头的出来说道:“回禀杨校尉,此事还有些缘故,我等本来出手要擒拿大……擒拿那王浚,但这人身边也着实有几个扈从、护卫,护卫之下,给他抓住了机会,带着一众骑兵就这么跑了。”
“这样都让人跑了?”杨元闻言,便微微摇头,露出失望之色,“那你们也着实是没有用处。”
卢崖等人一听,登时告罪,心中忐忑,隐约想要再询问一两句,但杨元已经摆摆手,让人把他们带下去。
麾下就有幕僚过来询问。
“这几人严加看管,他们战前背叛,为了自身出卖上官,实在不值得信任,如果不是将军要给其他幽州郡县做出表率,我是不会留下这等人的,此时先收监起来,严加看管。”
“诺!”
那副将下去,又有幕僚上来,就说着王浚的事。
“王浚这人,可是非同一般,若能拿下来,这功劳太大了,校尉切不可放过!”
“我如何不知?”杨元叹了口气,感到到手的功劳,有飞走的危险,心里虽然急,但脸上却没有怎么表现出来,“好在我战前就埋伏了人手在周围,就是防止他逃窜出去,现在除了处置战场的人,更是安排了人手在四周巡查、追击,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
“好好好!今日之事,必牢记在心!若不灭代郡,不杀陈止,不灭卢氏一族,我王浚誓不为人!”
崎岖的小道上,王浚策马而行,尽管道路不平,却也不放弃胯下骏马,一路颠簸而行,在他身后还有几骑,一行二三十人,艰难前行。
这王浚等人先前在兵营中眼见大势已去,又碰上卢崖等人作乱,已经是走投无路了,最后王浚一番权衡,也不回幽州城了,干脆就弃了城池人马,直接带着人就跑了。
他多少也是行军多年的人物,虽说近些年养尊处优,大军在手,旌旗一指,大军呼啸,所向披靡,早就不怎么看重兵家奇法,而多以堂堂正兵碾压对手,是以战前就料定必胜,对人多有轻敌,但多年行军的习惯,却不是一时半会能改的,而对兵法之要的习惯,也早已深入骨髓,因此大军虽众,却也给自己留了一条逃命之路,就和原先在城中宅邸时一样。
不过,他挥斥大军,意气风发,亲自坐镇,镇压气运,自忖乃是手握北地乾坤,脚踏幽州阴阳,要除掉陈止这个祸患,将幽州打熬一体,意志贯彻,如臂使指的,结果大败亏输,手下接连被暗算,连自己都一连逃了两次,如今更是惶惶如丧家之犬,心中的一口气,却是怎么都平息不下来,越是走,怒火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