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清晨,半梦半醒间,郑颜接到一通电话。
电话里方芸哭哭啼啼,郑颜一下子清醒,从床上坐起。
“怎么了?方芸。”郑颜赶紧问。
“我、我……你来……接、车站、来、接我。”方芸情绪失控,说话断断续续,连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郑颜有点听不懂了。“你慢慢说,别着急。”郑颜温和的声音,试图安抚方芸的情绪。“你告诉我现在在哪里?”
“车站,我在车站。”方芸哭道。
方芸他们一家不是陪方爷爷看病去了,怎么会跑到车站?顾不得解答心中的疑问,郑颜睡衣外头套上羽绒服便匆匆出门。
五一节好多在外地打工的人赶回家与父母亲人团聚,计程车不太好打,而且堵车严重。郑颜一时没法很快的赶到车站。于是,郑颜又打了一通电话给方芸,先在电话里头了解情况,安慰方芸。
可郑颜一问情况,方芸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哭。郑颜又不擅长安慰哭泣的小女孩,又追问,只得到方芸现在手里没钱,孤身一人在火车站的信息。郑颜更着急了,催促司机师傅。可是交通堵车,司机师傅有心也无力。
快到火车站时,郑颜忽然听见电话那边有人跟方芸说话,火车站声音嘈杂,郑颜听不出是谁在跟方芸说话。只听方芸在回答那个人的问题:
我没事儿,阿姨。
你走吧。
不用的,谢谢你。
我朋友马上就到了。
郑颜握着手机的手一紧,乍一听像是一个热心的路人看到一个小女孩哭泣然后上前询问情况,然而郑颜直觉不妙。
“谁在跟说话?”郑颜问。可是方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直在说:
真不用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