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所谓的“弟弟”,在这中间到底担任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是独揽大权的“神”,还是一个被利用作为幌子的工具。
眼看着少年那喜不自胜的模样和热切无比的态度,长孙凌妍默默的在心中画了一个问号。
两人跟随着进了真神教的总坛正厅,分宾主落座之后,展梓渊就立时开口说道。
“姐姐来的时候竟然没着人知会我一声。若不是我眼见,看到了姐姐在一边观看神教的仪式,说不定就这么错过了!”“我若是知道姐姐要来,一定会早早安排的好好的。”
他瞥了一眼站在身边的熙妪和单嫣嫣,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色。
这一刻,那个原本开朗活泼的少年,忽然就如同一柄开了锋的宝剑一样,变得锐利冰冷的让人无法直视。
展梓渊本就是大家出身的翩翩公子,就算再怎么不受宠爱,可是作为展家嫡子应有的传承,还是一点不少的拿到了的。他平日一副跳脱飞扬的样子,冷不丁这样一变脸,倒真是有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阿奇那左使,这件事……”
站在一旁的熙妪立时倒身下拜,口中急急的说道:
“神主息怒,老身一时不察,怠慢了小姐。”
她一边说,一边又转身跪拜长孙凌妍,姿态卑微的说道:
“老身安排不周,此事还请小姐恕罪……”
一旁垂首站立的单嫣嫣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她默不作声的扭了扭手指,想来是和这位阿奇那左使有些龃龉的。
长孙凌妍挑高了眉毛,心中的惊讶真是一*的袭来。
她何曾见过熙妪这样谦卑的样子。就算是在闳西展府,这位老太太也是独自霸占了一个院落,虽不说有什么权柄风光,可是那个时候展梓渊待她还是言听计从的。
她还记得熙妪和青玉坑她时,那种隐含着矜持和轻视的神色。和她这个所谓族长的女儿比起来,展梓渊无疑对她们更加重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情势发生了如此诡异复杂的变化?
却见展梓渊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冷声吩咐道。
“你们几个都下去吧。我要和我姐姐好好说说话,你们杵在一边我看着就心烦。”
听他这样一说,两人连忙躬身行礼,丝毫不敢耽搁的倒退着出了正堂。
房间内,只剩下长孙凌妍、殷朗以及展梓渊三个人。
长孙凌妍有些惊异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她忽然发现,这个笑容依然爽朗阳光的人,似乎和她记忆中的那个有些鲁莽的少年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