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她刚才明明是反锁了房门的,可这两个佣人还是不知道从哪里翻找出这间房门的钥匙,问也不问,开了门就进来。
可这两个佣人好像一点都不怕她,若说先前她还是裴府千金的时候,这里的人多多少少要忌惮着她,可是现下裴家没落,一个没有丈夫宠爱又没有娘家作为依靠的小女人,早就习惯了见高踩低的曲家下人,自然更不会把她当一回事了。
“对不起,大少奶奶,这是太太的意思,是太太让我们进来收拾房间的,你要有什么疑问就请直接去找她,我们只是听命令办事罢了!”两个佣人不约而同地回答。
曲母?
裴淼心轻轻咬了唇,直觉这中间一定有些什么。昨晚她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头晕,所以早早就上/床睡觉了,若说后来与曲耀阳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像在半梦半醒之间,可她还是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招架与反抗的能力——她甚至是,喜欢他的碰触的。因为有他的碰触,她周身那些奇怪的小火苗才能顺畅一些,让她不那么难受。
她就记得自己昨晚似乎是好难受好难受的,可他对她做了一些什么,再在后来的梦里,她也只觉得舒服罢了。
现在回想起来,若不是早上又与他发生了一次,她万是不敢相信,自己竟是在那似梦还真的梦里,就将自己交付给这样一个早就决心要放下的男人了。
她的心隐隐的疼,想起昨晚以及今早的那些经历,为什么到了最后,他还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羞辱她的机会?
她浑身冷得发抖,瞬间跌坐在浴室的地上,捂住自己的小脸。
如果说这趟答应曲母回到曲家来住,她就保持着要跟这一家撕破脸的心,无论如何都会求得一向一意孤行惯了的曲市长同意她跟曲耀阳离婚,那么昨天晚上发生的那场意外,就只能说明,这曲家里的人每个都有自己的打算——他们合起伙来算计了她,害她临走还要破了身子。
勉强整理好情绪,打开自己昨天从小家里面带过来的小皮箱,看到里面简单的几件衣服,再再证明着她原也没有打算要在这里住上多久,只要让她找到突破口劝得曲市长同意他们离婚,那她立刻就走。
顶着一双红肿不堪的眼睛换好衣服正待转身,没想到卧室的门口这时候早站了一个人。
“你跟我过来!”曲母脸上阴晴不定,站在门边狠狠瞪了裴淼心一眼,直接就上了三楼。
裴淼心咬住唇,双手搅拧在一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只有低着头跟在曲母的后面往楼上走。
在三楼宽敞的阳光房里,曲母端坐在沙发上,以审问犯人的口气对着慢慢走进来的裴淼心说:“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我听家里的佣人说今天早上我儿子很不高兴!”
裴淼心楞了一下,低头拧着手指,没有说话。
“不说是吧?啊?”曲母火冒三丈,猛地一巴掌拍在面前的小茶几上,厉声训斥起来:“你可真是厉害啊!把我儿子气成了那样,早上陆离来找他还被他给揍了,你知道不知道他们多少年的好兄弟好朋友,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可就因为你,就连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耀阳都揍了,你说说你嫁进曲家的这几年对这个家到底有什么贡献?你蛋都生不出来一个也不早点向我吱个声,你就这么憋着,憋着憋着,让外头的那什么脏女人都骑到你的头上,想来玷污我的家门!”
“你说你怎么这么能耐啊!守不住自个儿的老公也就算了,我好不容易给你们制造了一个这样的机会,你居然不好好珍惜,还一大早就把他气成那个样子,你说你到底安的是个什么居心!”
本来心灰又意冷的裴淼心,听着曲母在自个儿跟前厉声训斥的声音,竟然直觉想笑,她是真的想笑,明明是她算计了自己在前,可现在怎么一切的一切反倒成了她的不是,所有的罪也全都要怪到她的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