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苏好这条纽带不在,两人都没有跟对方打招呼的意思,一眼过后,徐冽拿手机扫码付帐,许芝礼把一张处方单推给了收银小妹:“拿盒药。”
“好的,稍等。”收银员正在给徐冽的两盒眼药水装袋,一心二用地看了眼许芝礼的处方单,先提醒她注意事项,“急性扁桃体炎是吧,注意吃抗生素前后三天不能饮酒,严重时是会造成生命危险的,不是开玩笑。”
许芝礼点点头,脸上有浓妆也掩不住的倦怠。
徐冽接过塑料袋,走出药店,来到公交车站,前脚刚站定,又看到了许芝礼。
大概也是来等车。
这公交车站已经非常老旧,两把不锈钢候车椅坏了一把,另一把座椅的弧面不知被什么重物砸过,凹凸不平,但还勉强能坐一个人。
许芝礼实在是高跟鞋踩累了,见徐冽站在一旁,就占了座位,手里的购物袋顺手往座椅上一放,不料袋子太沉,座椅又太窄,购物袋顺着凹凸不平的弧面往下一滑,里边东西哗啦啦掉了出来。
一个玻璃瓶从袋子里滚出,瓶壁厚,倒是没碎,咕噜噜一直滚到徐冽脚边。
许芝礼目光微微一闪,蹲下去捡东西。
徐冽低头看了眼撞到脚边的玻璃瓶,借车站灯光看清了它。
一瓶白酒,五十几度的烈酒。
许芝礼捡起酒瓶,一抬头就发现徐冽的眼神变了。
这瓶烈酒,加上她刚刚在药店买的那板药,足够致命。
徐冽眯了眯眼。
许芝礼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朝他一笑:“别误会,给别人带的酒。”
他扬眉:“误会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她却欲盖弥彰地让他别误会,就像前一晚,她对苏好说“别误会,我割腕不是自杀”那样。
“没什么。”许芝礼把酒瓶装进购物袋,又去捡脚边的其他东西,蹲下去的时候,自己先动作一滞。
那是一些有特殊用途的东西——信封、信纸、录音笔。
放在其他时候或许没什么,可放在此刻,许芝礼自己也发现了:它们太像一个即将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人,最后想要留下的东西。
她抬起头,看了眼徐冽。
他的视线果然落在这些东西上。
他应该已经猜到她要做什么,也猜到了,她跟苏好说的是假话——她割腕就是为了自杀。
许芝礼慢吞吞把东西都装回购物袋,起身的时候叹了口气:“别告诉她行么?”
这个“她”当然是指苏好。
毕竟许芝礼误以为徐冽是苏好的男朋友。
徐冽的目光恢复了沉静,看着她问:“理由?”
“就帮个忙呗,帅哥。”许芝礼勾唇一笑,卖弄着她那不符年纪的熟女风情。
徐冽却连眼皮都没掀一掀,显然不吃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