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生你的气啊。其实我压根就不想认识你。
于是她就干干的笑:“不生气,不生气。”
粱丰羽就又很认真的问她:“那怎么我看婉妹妹你先前那样的不理我呢?你心中必然还是生我的气了。”
李令婉:......
救命!这小子也忒会脑补了!
于是她继续干干的回答:“那什么,先前我不是没认出你来嘛。其实我真没生你的气,你不要多想了。”
再多想她真要受不住了。
粱丰羽再想问什么,但忽然就听得李惟元的声音响起:“婉婉,到这里来坐。”
李惟元右手边坐的是李令婉,左手边坐的原是李惟梁。只是刚刚李惟梁跟着徐氏走了,他左手边便空了一个位子出来。现下李惟元叫李令婉过去坐的正是李惟梁先前坐的地方。
李令婉巴不得一声儿,当下趁着杨氏和广平侯夫人不在意,猫着身子就从李惟元身后绕到李惟梁坐的那处位子上坐去了。
粱丰羽:......
现下他和李令婉中间可就隔了一个李惟元了。而李惟元坐在那里简直就是一座时刻不停的在散发着冷气的冰山,他如何再敢开口和李令婉搭话?
李惟凌坐在一旁也看到了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不过他心中对粱丰羽也有些不爽。
李惟凌心中始终还是记得李令婉那时候推开他,替他挡了一下砚台的事。而且李令婉现下会做人,碰到谁都是未语先笑,又会跟在他后面甜甜的叫着他二哥哥,试问这样的堂妹谁会不喜欢?所以看到粱丰羽现下这样的同李令婉说话,他心中也有些看不惯。
他觉得粱丰羽虽然是广平侯府的世子,但也是个草包。今年连个童生试都没有中,这样的人如何能配得上李令婉?所以现下他见李令婉明天是不想理会粱丰羽,他想了想,便走到李令婉先前坐的位置上坐了,侧头对粱丰羽说着:“梁世子,我们两个也有好些时候没见了,我心中还甚为的想念你呢。”
反正他就是拉着粱丰羽说话,让粱丰羽再没机会同李令婉说话。
李令婉心中自然是明白李惟凌这是维护她的意思,于是在李惟凌的目光偶尔看到她的时候她便对着李惟凌眨了眨眼,笑了笑。李惟凌也对着她点了点头。不过随后他又看到了李惟元也在看他。
李惟元看他的目光依然是冷冷淡淡的,不辨喜怒。但李惟凌心中原也不待见他,所以当下他也目光冷冷淡淡的转过来,继续拉着粱丰羽说话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大家就都大啦,原女主也要出场啦。
☆、第44章 正式相见
即便是已经考过了童生试, 可还是要继续上学堂的。而李惟凌因着想要和李惟元一争高低的事, 所以接下来整日就像卯足了劲一般的读书,势必是要在三年后的乡试中超越李惟元。
但是等三年后桂榜张挂出来的时候,李惟凌虽然榜上有名,但到底还是没有超越过李惟元。因为李惟元高居榜首第一,是为解元。
报榜这样的事是从最末名渐渐的开始往第一名报的,所以一开始有三名报录人骑马飞奔而来, 报的是李惟凌考中了第九名亚元的事。李府阖府上下欣喜,老太太等人忙着打赏报录人, 又忙着受家人小厮的恭喜,忙成一团。这时又只听得前门一片锣响, 又有三匹马贴地飞来的一般,三名报录人在李府门口翻身下了马,然后就高举着手中的报帖一路走了进来, 口中一片声的嚷嚷着:“快请了解元公出来。恭喜高中了。”
忙有小厮家人上前问着解元公是谁, 然后便得知正是李惟元。当下众人心中大喜, 蜂拥着就向杨氏报喜来了。
李令婉得知了这个消息,先前一直提着的那颗心才终于安稳了下来。
虽然原书里她是设定了李惟元三元及第不错, 但她也怕因为她的出现, 蝴蝶效应, 这个剧情也会随之改动。但是还好, 至少目前看来,李惟元在科举上面一路畅通无阻的剧情并没有随之改动。
她心中一喜,便带了小扇, 出了世安堂的院门,径直的去后面找李惟元。
李惟元依然喜静,所以今儿这样的日子他也是安安静静的待在他的小院子里看书。等到李令婉带着小扇走进来的时候,他才抬头望了过来。
李令婉虚岁已经十四了,个子开始抽条,身形纤细苗条不说,容貌更是出落的越发的出挑了,随意一笑便是巧笑嫣然,让人移不开眼去。
当下李令婉几步走了过来,在李惟元的书案对面站定,笑吟吟的就说着:“哥哥,今儿是放榜的日子,你怎么还这样的淡定?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样子。”
李惟元目光从她清丽绝俗的脸上移开,望向旁侧高几上放着的一盆茶花。停顿了片刻之后,他方才慢慢的说着:“有什么可着急的?左右我知道自己是一定能考中的。”
他现年虚岁十九,早过了变声期,声音不复少年时的清朗,而是低沉,不过听着却是更有质感也更磁性了。
李令婉:......
李惟元的这话,若往好里说那便是自信,但若往差里说,那就是狂妄。但他确实是有狂妄的资本的,教授他们文学的那位夫子便数次感叹,只说李惟元天分极高,来日必成大器。他甚至都说自己已是没什么可教李惟元的了,好几次的在杨氏面前请辞说要离去。
见李令婉不说话,似是被他这句话给震到了,李惟元便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后又问着:“已经放榜了?你晓得我考出来的名次了?”
李令婉有心逗他,就摇头:“没有啊,还没有放榜。”
“你倒是长本事了,敢在我面前说谎话。”李惟元瞥了她一眼,声音淡淡的,“若是没发榜,你跑的这样快过来做什么?”
又自袖子里掏了块手帕子出来递给她:“擦一擦你额头上的汗。”
白色的手帕子,一角绣了一丛淡紫色的兰花。
这还是李令婉给他的。这几年她跟着女先生学刺绣,因着发狠不想让李令娇在这事上嘲笑她,所以倒也学了一手娴熟的刺绣。只是她人懒,大物件是从来不绣的,至多也就绣一些小物件而已,还要看她的心情。比方说李惟元的这条手帕,就是某一日她心情好,连着绣了三条出来,图案分别是梅兰竹,然后喜滋滋的拿来送给李惟元。李惟元收下了,过了几日回赠了她一盒各样颜色,各样形状的花钿。
自打过了童生试之后,老太太对他的态度更为和善,他便也可随意的出门。而那盒花钿便是他出门特地的买来给李令婉的。
现下李令婉的额头上正粘贴了一枚红色的梅花形状的花钿。雪肤红梅,映衬得她尤为的娇美。
她接过了李惟元递过来的手帕子,一面心里感叹着,哥哥还是这样的心细如发啊,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了他,一面又抬手用手帕子去擦额头上的汗。
手帕子李惟元日日带在身上,自然是沾染了一些他身上的气息。大雪过后的那种冷冽清新的气息。
不过这几年中他们两个人之间越发的亲近了,所以对于这种李惟元专属的冷冽清新气息李令婉是一点儿也不陌生的,她依旧用手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
但李惟元这时却是忍不住的放下了手里的书,对她伸出了手:“你这样擦汗,额头上的花钿都要被你擦掉了。过来。”
李令婉不晓得他要做什么,不过她还是上半身半伏在了书案面上,探头过去问着:“哥哥,做什么?”
李惟元不回答,只是伸手自她的手中拿了手帕子,然后微微倾身过来,一面拿手帕子轻柔的替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面口中说着她:“你也都这样的大了,如何做事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毛毛躁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