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来和将军道谢的。”清漪抬头看他双眼道,细小的挣扎也停止了。挣扎的时候,肌肤摩挲,容易擦枪走火。她还是停下来的好。
“哦,这个不必了。”慕容定笑,“反正之后你也要还的。”那夜俯在身上少女妙曼的身躯还有那令他浑身酥麻燥热不已的动作,他可都清清楚楚记得。
他看了看那边的靶子,“你会射箭么?”
清漪摇摇头,“未曾学过。”
“这可不好,在六镇,不管女人小孩,个个都会射箭。”说到这里慕容定才想起清漪连骑马都不怎么会。他干脆把她拨过身子去,叫亲兵换一把拉力小的弓来,“骑马也不会,我们鲜卑人的孩子两三岁的时候,阿爷就要把他们放在马背上,到了长大,不用人教,都能好好骑马,再大些,带上绳套,指不定能套匹野马回来!”
他说着把弓塞到清漪手里,“拿着。”清漪之前见到慕容定怎么拿弓,她学着他的样子把弓拿在手里。
“倒也像模像样。”慕容定贴在她背上,给她调整姿势,“你拉拉看,看看能不能把弓拉开。”
清漪依言拉动弓弦,不出所料,弓弦只是动了下。
“你头回拉弓,还好。我小时候拉弓的时候,弓拉不开结果被阿爷吊起来打了顿。”慕容定说完叫人拿另外一张弓来。
“将军……也被打过?”清漪听到这话有些不可思议,慕容定的叔父看上去也是一方的掌权人物,这会没科举考试,职位几乎都靠着举孝廉或者是父荫来的。做到了刺史的位置上,就能让一个儿子入仕途,慕容定虽然是鲜卑人,但也坏不到哪里去。
慕容定拿弓过来,冲清漪一笑,“怎么不打?我们鲜卑人打儿子那是家常便饭,儿子不打不成器。和你们汉人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杨家里头不是很容易就对儿子们动手。除非的确干坏事了,那就打一顿,而且还有讲究,不能让旁人看见,拉下竹帘打儿子。
“来,试试这个。”慕容定把换了的弓塞到她手里。
“你现在才学,所以我拿教孩子的法子来教你。”慕容定道,清漪一听冷汗就冒出来了,“那……将军会不会打我?”
“……”慕容定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他大笑,“我打你,好啊……”他贴近了她的耳朵,“你喜欢我打你吗?”说着抬手在她臀上拍了一下。
“我伤还没好呢……”清漪转过眼,她努力扭过脸去。这家伙贴的太紧了,她都快要喘不过气。
“嗯。”慕容定应了声,“等你伤好再说。”
慕容定的手覆在她手上,带着她拉开弓弦,几次下来,清漪学的像模像样。
清漪对手里的弓生出了几分兴趣,她摆弄了一会,想起杨隐之来。现在杨隐之是被救回来了,但他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如今杨家都散了,就算到时候杨家宗亲会慢慢聚拢,可天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而且她们这一支没有了当家的人,肯定会另外选一个族长出来,到时候新族长愿不愿意搭理她们还不知道呢。
她想起了元穆,元穆能够跟随在皇帝车驾后,那么说明他现在性命无虞,把弟弟托付给他是好选择。不仅仅两人之间有婚约,而且杨劭和元穆之前也有过交情。
“承蒙将军大恩大德,十二郎找回来了,但是也不好一直把他留在这里麻烦将军,不如把他送出去托付给故人。”清漪瞧着慕容定嘴角带着笑容,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提议道。
慕容定闻言垂下头看了她一眼,而怀里的人也抬起头看他。她那双眼睛黝黑,几乎像从西域那边过来的黑曜石。乌黑的双目里水光潋滟,脉脉含情。任谁看着都忍不住心动。慕容定低头轻轻咬了一口她脸蛋,“这倒是不用,我既然花了三只羊把他换回来,那么就不在乎再给他多花点别的。”
慕容定稍加思索,“这样吧,我让他在我身边给我提刀。”
清漪目瞪口呆,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怎么可以?!他就那点年岁又瘦弱成那个样子,别说替将军提刀,就连替将军做些打杂的活计都难!”
要是真给慕容定做提刀的亲兵,以后杨隐之可能没多少脸去见族亲了。而且她觉得弟弟那个年纪就跟在慕容定身边东奔西跑,实在是太勉强了些。
“的确是瘦了点,”慕容定笑眯眯的,那模样真的是只心满意足的大狼,“不过也不是不能调~教,而且年岁小就年岁小的好处,从小跟在我身边学武,到处长见识,到时候出去了他也已经练出来,谁也不敢小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