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王观几个问题,却是让俞飞白懵了一下,不过他的反应也很快,立即问道:“你这样说,是不是知道这些情况?”
“不能说知道,不过也有大概的猜测。”
感觉火候到了,王观也不再卖关子,直接笑道:“你不觉得,初代朱大先生的背景信息,很像某一个人吗?”
“像谁?”俞飞白琢磨起来,却不得其解。
“朱da!”
王观说了一个名字,俞飞白却没有反应过来,皱眉道:“谁?”
看见俞飞白还不明白,王观干脆利落解释起来:“我说的是八大山人,朱耷!”
“什么?”
一瞬间,俞飞白感到十分意外:“不会吧?八大山人可是大画家,没听说他会烧瓷啊。”
“你没听说,不代表人家不会啊。”王观笑道:“实际上,你研究一下八大山人生平事迹就知道了,他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六子宁王朱权的后裔。宁王改封南昌后,历代子孙世居南昌各地,共分八支,八大山人是弋阳王七世孙。”
“南昌距离瓷都不算多远,只要有心,学习这门手艺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说话之间,王观追忆道:“我记得一些史资料提到,八大山人过着亦僧亦道的生活,主要不在于宗教信仰,而是为了逃避清朝满洲贵族对明朝宗室的迫害,所以时常要装疯卖傻,隐姓埋名,借以隐蔽和保存自己。”
“就算是这样,他还觉得不保险,经常到各地游历。每出去一趟,就要离开三五个月才返回家。具体去哪里了,也没人说得上来。”
王观举例说明,然后肯定道:“所以我觉得,八大山人嫌疑很大。十有**就是初代朱大先生。当然,我也不仅是猜测,也有物证的存在。”
“什么物证?”俞飞白急忙问道:“那幅画吗?”
“不是画。”
适时,王观笑道:“你忘记了,在瓷都的时候,我不是找到朱大先生废弃的作坊吗,其有一册笔记。应该是由朱大先生亲笔书写。只要把笔记的字与八大山人的书法对比一下,很容易得出结论。”
“咦。好像也对哦。”俞飞白一听,立即转头道:“钱老,你觉得王观说得对吗?”
“对。”
这个时候,钱老不再回避了,干脆利落点头承认,随即欣然笑道:“是不是在挖到笔记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样的想法了?难得你居然忍到现在才说。”
“我也只是猜测。”
此时,王观也有几分高兴,然后解释道:“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往这方面联想。可是偶然一天,在研究八大山人资料的时候,看到朱耷这个名字,以及他的生平事迹之时,就忍不住联想起来。由于没确定,所以我也不好意思胡乱宣扬。”
“直到前些日子,感觉钱老好像很关注八大山人的字画。然后又想到朱大先生的笔记,我才有几分确定……”
解释之后,王观也十分好奇:“钱老,朱耷和朱大先生,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你不是已经列举了许多理由吗,怎么反而不确定了?”钱老心情不错。微笑道:“既然证据确凿,那么何必再怀疑。”
“不是怀疑,而是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适时,王观轻声叹道:“无缘无故的,谁会想到,两个人居然是一体的。一个是举世闻名的大画家,一个是烧造赝品瓷器的高手。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着啊。”
“谁说打不着的。”钱老摇头道:“你说得很清楚了,他有这样的时机和动机,而且又十分符合条件,不是他还能有谁。况且,画家改行烧瓷,应该比其他人容易。毕竟在描绘瓷器纹饰的时候,也不用烦劳他人出手,自己解决就行。”
“也对。”
旁边的俞飞白连连点头,不过还是比较惊叹。
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朱大先生居然还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太颠覆了。估计就是这个原因,所以钱老等人就算清楚朱大先生的底细,也没有到底宣扬,免得破坏八大山人在许多人心目的良好形象。
要知道八大山人可不是普通人物,那可是影响画坛几百年的大画家,粉丝不计其数。谁叫抹黑他,就等着被人口诛笔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