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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两人怀疑的目光,王观却十分轻松自在,微笑示意道:“张老,这东西到底是芝麻,还是西瓜,你不妨先看看再判断。”
“肯定要看啊。”
此时,张老也稳了稳心神,一边把大毛笔提了出来,一边开口道:“尽管我也相信你不会那么不智,但是也害怕你一时晕了头……”
“嗯?”
说话之间,张老的手掌在手臂粗圆的笔管上掠过,顿时有几分迟疑:“这个好像是金属材料……我说怎么这样沉。”
“没错,是铜质的笔管,只是表面涂了一层黑漆。”王观点头笑道:“工艺非常好。”
“铜皮铁管而已,有什么工艺可说?”
然而张老却摇头起来:“如果是竹木、玉石,或者金银、陶瓷毛笔,又能够证明是古代宫廷的用具,那么价值百万不成问题。可是铜铁类的东西,价格肯定要大打折扣。况且这东西从头黑到底,又没有什么特色,怎么看怎么不值钱。”
张老这话十分公允,这个大笔大是大了,但是通体就是黑色,不仅是涂漆的笔管黑,连笔锋也是黑的,而且黑得不够彻底,有几分杂色。
一般来说,一种颜色十分纯粹,纯粹到了极点,那么就会透出亮光来。比如说黑陶,黑闪亮的黑陶,漆黑的颜色之充满了雅致之感。不过这支大毛笔却没有这样的状况,反而有几分灰黑斑斑之色。总而言之,东西的表相不好,自然影响了它的价值。
想到这里,张老的眉头好像川字一样锁了起来,脸上充满了迷惑不解之色:“王观,这件东西的价值,你没有理由看不出来啊。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选它?难道是转性子了,要与龙虎山打好关系?”
“怎么可能。”王观轻笑道:“我可是见钱眼开,不信神佛的。我要这件东西。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张老,您知道我之前去过汉,那么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汉呀?”
“嗯?”
张老愣了一愣,主要是话题有些跳跃,他自然不解其意。倒是方明升忽然若有所思起来,惊喜交集道:“你的意思是,这支大笔之也暗藏了玄妙机关?”
“没错。”
王观直接承认了。微笑道:“在拿起大笔的时候,我就发现其不对。不仅是由于它是金属材料构造。更主要是分量很沉。一般来说类似这样的大毛笔,如果是金属材料,那么笔管应该空心才比较合理。然而这东西却是实心,让我感觉有些怪异……”
“尽管大笔是重了点,但是我没觉得有什么怪异啊。”张老皱眉道。
“主要是你老没到汉机关研究所参观过。”
此时,王观笑着解释道:“不然的话,你也有我一样的反应。参观回来之后,我有点儿‘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后遗症了。现在看什么东西都怀疑是不是暗藏了机关。”
“对对对……”
方明升深以为然:“我也有这样的症状,尤其是看到箱盒之类的东西,第一反应就是猜测这东西有没有什么机关。”
张老有些恍然,然后仔细打量大笔,迟疑道:“王观,你说这东西有机关,那是自己的怀疑猜测。还是真找到了机关了?”
“当然是找到机关了。”王观笑道:“我可不笨,不可能因为心里的一点怀疑,就舍弃了渔父图而选择了这支大毛笔。”
“那么机关里头藏了什么东西?”张老自然追问起来。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王观装蒜道:“当时情况有些仓促,发现了机关以后,张清就上来了,我也不好再继续研究下去……”
“这样说来。还是有几分风险啊。”张老皱眉道:“如果这支大笔只是有机关而已,里头却没有储藏其他东西,那你岂不是吃亏了?”
“赌一把,碰运气。”
王观笑容可掬道:“你们也知道,我的运气向来不差。既然发现了端倪,没有理由错过这样的东西。再说了,我亏得起。大不了再等一年。”
“我不相信龙虎山尝到甜头以后,只租借紫檀阴沉木珠一年。等到明年租期一满,他们打算续签,我直接索要渔父图,不信他们不给。”
说白了,王观就是在打这个主意,不然租借的条件也不会那么简单,没有张清等人想象的那样苛刻。杀鸡取卵,固然能够获得一时之利,然而细水长流才是王道。就好像种韭菜,只要不把根挖了,那么就可以割了一茬又一茬。放了长线,才能钓到大鱼……
“你把他们当成提款机了?”
一瞬间,张老有些啼笑皆非:“摆明了是拿他们当成肥羊看待,每年剪羊毛。”
“不能这样说,我们这是互利互惠啊。”
王观振振有词道:“你们不要看他们现在好像是在出血,但是回头肯定能够连本带利赚回来。相比之下,他们在吃肉,我只是喝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