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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礼物?好像也有……”
此时,王观想了想,然后在口袋摸出一包还没有开封的纸巾递了过去,笑眯眯道:“诺,这是给你的,当地的特产……”
“滚!”
俞飞白瞄了一眼,顿时没好气道:“什么当地特产,分明就是飞机乘务员派发的好不好,上面还印有航空公司广告呢。”
“是吗?”王观无所谓道:“没关系,将就一下,差不多就行了。”
俞飞白无语了,不知道王观的脸皮怎么会变得这样厚。如果知道他的想法,估计王观会直接回一句,跟你学的……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之时,钱老和方明升也客套完了,就准备观看两件瓷器。
见此情形,王观连忙去拆开大包,把青花大盘拿了出来,小心翼翼搁在桌面上。俞飞白肯定凑过来看热闹,稍微打量就点头道:“果然一样,而且没碎,是整器。应该是新烧成不久的,却没有任何火光,真是厉害。”
“没有这个本事,怎么可能蒙骗大众。”王观摇头叹道:“这是药物做旧的最高境界,让人看不出端倪来。对了,德叔呢,他在研究朱大先生的笔记,有什么成果吗?”
“哪有这么快,在和一帮专家研究呢。”俞飞白随口道:“不要管他了,快说说看,那个暗记在什么地方?”
“你也尝试自己找呀,不要总是依赖别人。”王观笑道,顺手把旁边的大箱打开,然后轻轻地把瓷母抱了出来。
“你说得轻巧,如果我有这分眼力,早不知道拣多少漏了。”俞飞白嘀咕了一声,自然也看到了瓷母,顿时惊讶道:“真有这东西啊。”
“不是说过了吗。”王观笑道:“你不相信?”
“我信。但是没亲眼看过之前,不清楚仿得这样逼真。”俞飞白轻叹起来,只要明白烧造这瓷器的困难程度,就应该清楚瓷母大瓶身上的各种彩釉是多么来之不易。
如果只是烧制三五种,也不算多么困难,但是十几种彩釉泾渭分明,又显得十分清晰。这是极为复杂的工艺,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仿得这么像的。
“当然。还差了一些火候。”
与此同时,钱老举起放大镜,一点点研究大瓶,然后评点道:“一些釉料有水墨似的晕散现象,所以才要磨去,造成是海捞瓷的情况。”
“钱老高明!”王观可不是胡乱拍马屁,打电话的时候,他只说瓷母大瓶是赝品而已,其他的也没有多说。而现在钱老随意打量就得出结论,这样的眼力自然让人敬佩。
“切,就知道溜须拍马。”
适时,俞飞白鄙视起来,然后义正词严道:“钱老的高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还用你来说吗?真是浮于表面,不知道用心来敬重……”
这下子轮到王观无语了。到底是谁在拍马屁啊?
“行了,不要瞎扯淡了,免得让客人笑话。”钱老也有些哭笑不得,摆手阻止了俞飞白的肉麻吹捧,再继续研究大瓶。
见此情形,俞飞白也不再捣乱了。只是戳了戳王观的肩膀,小声道:“这东西的破绽很明显吗?”
“对。”王观轻轻点头:“毕竟工艺太复杂了,朱大先生未必能够完全吃透掌握。当然,这也是好事,不然的话,我们的麻烦就更大了。”
俞飞白深以为然,也明白这话的意思。本来朱大先生的技术已经登峰造极。如果更上一层楼,估计就完美无缺了。那个时候,还有谁能够节制?
就算王观有异能,知道东西是赝品,但是说不出其的破绽来,别人也不信啊。
至于暗记什么的,那只是辅证而已,不能作为直接的证明。要是突然有一天朱大先生不留下任何暗记了……
想到这里,王观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就是由于破绽很明显,所以才需要经过一定的修饰,把缺点掩盖起来。”
与此同时,钱老在旁边解释,评点的内容也和王观之前说的差不多,也是胎体和釉面的问题。只不过与王观相比,更加深入浅出而已。
大略分析之后,钱老表情也有几分凝重:“看得出来,朱大先生的技术已经比较完善了,如果再给他一段时间研究,说不定真的仿制出一个十分完美的各色釉大瓶。”
当然,这里所说的十分完美,并不是指没有破绽。毕竟仿制的东西,与真品肯定有几分区分。如果朱大先生能够抛开仿制之心,而是从本心出发进行艺术创作,那么制作出来的东西说不定达到完美无缺的地步。
说到这里,钱老摇头道:“明明可以成为名垂千古的制瓷大师,却由于其心不正,注定要留下骂名,更不能见于正史,真是可悲可叹了。”
“钱老,我们现在连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还有空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