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寺必有钟,这也算是常识了。
佛钟用于祈寿、感化、超度众生。钟声深沉、洪亮、绵长,才能震撼人心。而且在古寺之中听到悠扬钟声,自然会给人一种音韵绵长,空灵净透的感觉。
最有名的佛钟,自然是京城大钟寺的永乐大钟了,号称有五绝,闻名中外。连带着大钟寺本身也名扬海外,成为天下名寺之一。
由此也可以看出,一口好的佛钟对于寺院的重要姓。
估计那个大老板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在寺院建成之后,却没有急于买钟安放在钟鼓楼上,或许想寻觅一口好钟。不过十分可惜,由于资金链断了自身难保,这事自然耽搁下来,直到王观接手项目,把寺院盘下来交给半山和尚主持,才发现钟鼓楼中没有佛钟。
如果是小钟,半山和尚倒是带来了一口,也有几十年历史了,但是体积不大,才三十多厘米高而已。要是在新加坡的小庙使用,倒是恰如其分。
但是大老板有大气魄,他把钟鼓楼建得很大,上下两层拔地而起,充气了雄浑之气。这样的钟鼓楼,要是悬挂一口小钟上去,不仅不匹配,估计也会沦为大家的笑柄。
“看来要联系厂家定制一个了。”皮求是笑道:“这事就交给我来办好了。”
古钟可没有现成制品,一般是有需求才会现铸,不然的话铸好了不知道卖给谁。另外对于皮求是的自告奋勇,半山和尚自然是表示感谢。
不过,皮求是反过来要谢谢半山和尚给他这个机会,他直言不讳的表示,在铸钟的时候他肯定要夹带私货的,落一个敬献款。这样一来,古钟悬挂在寺院钟楼悬挂多久,他的名字就能够流传多久,说起来还是他占便宜了。
“皮大哥真是好算计啊。”王观笑呵呵道:“早知道我应该和你抢这个差事。”
“你已经注定要载入史册了,和我争这个有什么意思。”皮求是摆手叫嚷道:“我已经定下来了,谁跟我抢,我就和谁急。”
皮求是有心为寺院添砖加瓦,大家笑了笑之后,就由得他了。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等到返回大宅门,听说佛钟的事情之后,钱老却沉吟道:“铸造佛钟也需要慎重,不仅是造型、质量,还要考虑它的音质。说起来我也认识一位铸钟大师,他潜心研究古钟三十余年,曾经用古法还原永乐大钟的铸造过程,最终仿制出一个与永乐大钟极为相似的古钟来……”
听到这话,皮求是喜出望外,连忙请教道:“钱老,那位大师在哪里?”
既然要铸钟,那么肯定要找最好的师傅帮忙铸造。铸成的古钟不敢说要千年不朽,但是保存五百年不坏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说实在话,尽管是皮求是自动请缨,但是他的心里也有些怀疑现代工厂的铸钟技术到底行不行。就怕古钟铸好了,撞击几年就开裂了,那他就没脸见人了。
本来皮求是还在考虑着回头找人打听哪家工厂的铸钟技术比较厉害,现在却听到钱老这么一说,就好像是瞌睡的时候有人送来了枕头,正中下怀啊。
然而,钱老给出的答案,却是让大家颇为意外。
“这人住得比较远。”
此时,钱老微笑道:“不过住的地方,王观应该知道。”
“我知道?”王观错愕道:“可是我不认识什么铸钟大师啊。”
“你不认识他,那么应该知道石钟山在哪里吧?”钱老提示道:“他现在就在石钟山附近隐居,当年我在瓷都的时候,还时不时过去他那里小住几天。”
“啊!”
王观反应过来了:“江州湖口石钟山?”
“除了这个石钟山,还有别的石钟山吗?”钱老笑道:“当年苏东坡的一篇石钟山记,使得石钟山声名大振,而你又是江州人,难道就没听说过?”
“听说肯定听说。”这个时候,王观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不过我家所在的县城与湖口隔了好远,没有合适的时机,所以我从来没有去过那边。”
这事也算是正常,别说是同市不同县了,就是同县不同镇,不管那镇上有什么名胜古迹,有些人也懒得过去看一看。
究其原因,一是身在其中,感受不到那种氛围;二是惰姓作祟,不想跑这一趟。至于王观则是两个因素综合起来,就算在江州住了二十多年,却从来没有去看过石钟山。
对此,钱老直接摇头,无话可说了。
王观尴尬一笑,随即亡羊补牢道:“既然是在江州,那就让我去吧,正好我也想回家看看情况,顺便整理一些东西。”
主要是最近得到的一些珍宝,总不好随身携带,自然要安置在宝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