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飞白看了看王观,又瞄了瞄皮求是,一脸怀疑之sè:“你们什么时候说的?”
“不是我们。”王观自然辩解道:“我们就在你旁边,说了你肯定能听见。”
“唇语!”俞飞白还在怀疑。
“别瞎猜了。”钱老笑道:“是我看出来的。”
“钱老,厉害。”俞飞白深深吸了口气,竖起大拇指道:“眼睛居然能透视。”
“胡说八道。”
钱老笑骂起来,然后醒道:“注意看,盒盖面上是不是有龙纹。”
“对。”
俞飞白连忙点头,直接拿起盒盖重新打量起来,却没发现什么端倪。因龙纹若隐若现,大部分被绿锈遮蔽住了,如果不是能够看见鳞片状,他都不敢确定图案就是龙纹。
“尽管龙纹图案不显,但是从走向与锈斑分布的情况来分析,盖面上的图案应该就是蛟龙闹海纹。”钱老智珠在握道。
“所以说呢?”俞飞白和王观很认真的请教。
“一般情况下,出现蛟龙闹海纹饰,也不意味着什么。”
钱老轻笑道:“但是我却知道,在唐代一段时间,比较喜欢把房用具与这个图纹联系起来。而且看见里头东西包裹的大致模样,不可能是笔墨,或者其他房用具,那么只有往砚台方向去猜测了。砚台搁在砚盒里,不是很正常的情况吗。”
“服了。”
俞飞白衷叹道:“钱老,我们什么时候才有这种见微知著的事啊。”
“多读书,多去看,认真的记在心里。不要总是想着走终南捷径,一步登天。坚持下去,琢磨十几二十年,你就可以做到了。”钱老微笑道:“不要觉得这是老生常谈,要知道这门学问就是水磨的工夫,ri积月累才是关键。”
“嗯。”
王观轻轻点头,表示受教了。越是朴实的道理,才是金玉良言。
“那么说来,我没有猜错了,真是砚台。”与此同时,钱老笑道:“能让你们称宝贝的东西,难道是唐宋四大名砚的红丝砚?”
国自古就有四大名砚的说法,而现在大家评定的四大名砚分别是端砚、歙砚、洮河砚、澄泥砚。值得一的是四大名砚前三砚是石砚,而澄泥砚却是泥制砚,用泥料烧制的砚台。
实际上,在唐宋时期也有四大名砚,但是与现在的四大名砚却稍微有一点儿出入。原四大名砚没有澄泥砚的,而是产自青州的红丝砚。
唐宋年间,红丝砚享负盛名,被视诸砚之首。在世人的心目,青州红丝石第一,端州斧柯山石第二,歙州龙尾石第三,余皆在下。
可惜在宋以后,红丝石原料枯竭,逐渐销声匿迹了。之后到了明代,澄泥砚异军突起,烧砚的技术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慢慢的就取代了红丝砚的地位,成了四大名砚之一。
“钱老,猜得准不准,我们暂且不说。”
适时,俞飞白眨了眨眼,颇有几分好奇道:“既然是四大名砚,干嘛不其他三种,非要猜是红丝砚呢?”
“因包裹的绸布是红sè的嘛。”钱老理所当然道。
听到这话,其他人轻轻笑了,心里也有些释然。钱老毕竟是人呀,在没有任何示下,能够料到这一步,那是非常“神”的事情,不能要求更多了。
“钱老,其实猜得有些靠谱。”
此时,俞飞白一边把绸布扯开,一边笑道:“名砚肯定是名砚,而且也与四大名砚沾边。不过不是和红丝砚有关系,而是澄泥砚的老祖宗……”
“瓦砚!”
这个时候,俞飞白也把绸布扯去一层,东西的轮廓已经十分明显,钱老目光非常毒辣,自然是一语的。
“没错,就是瓦砚。”
俞飞白有些得意洋洋道:“而且不是一般的瓦砚,而是铜雀台瓦砚。”
“你们跑去邺城了?”钱老有些恍然道:“也对,你们说要去邯郸,既然带回来了磁州窑的瓷枕,那么再跑去古邺城遗逛一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们去的是邯郸的临漳。”俞飞白解释了句,然后笑眯眯道:“钱老,看看这东西,我们觉得是真品,想听听老的意见。”
“铜雀瓦砚,那是名砚珍品呀,确实要仔细鉴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