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妃一愣:“他这时候来做什么?”
建武帝则冷着一张脸道:“叫他进来!”
显然他已经猜到什么了。
果然,谢容进来之后一看这情形,立马扑通一声跪下,然后对建武帝道:“父皇容禀,此事其实另有隐情!”
建武帝哼了一声,在荣贵妃身侧坐下来:“这还有隐情了?你倒是说说什么隐情能让你们合伙做出这种事情来?”
谢容道:“父皇息怒,我们之所以这样做,正是为了父皇考虑。”
他说的一脸恳切:“父皇,您知道之后没有立刻让人去追,这说明您也是认同的,可这种毫无实据的猜测,如果提前告知与您,您要如何派兵?最重要的是,如果您提前知道,燕国日后追责起来,这事情就不好解决了。”
“那你的意思呢?”
谢容道:“儿臣觉得,此事若是父皇不知道,那么即便以后问起,也可以推说是小孩子胡闹嘛,至于说小孩子胡闹怎么处理,难不成燕帝还能为了几百兵士的事情与小孩子较真不成?但这毕竟牵扯到国家军队,若是真的不让您知道,也是儿臣等人的罪过,因此为了不让父皇为难,我们才想出了这样的办法。”
建武帝面无表情:“这么说,你还是为朕好了?”
谢容没敢搭这话,好在建武帝没在这个问题上不依不饶,只是问道:“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谢容道:“次去燕国不过三百多人,主意隐蔽的话,应当不会引起大的关注,若无事自然最好,到时候再退回晋国,这事情便是结束了,若是真的出事,燕国敢对英国公下手,那我晋国不过是派出几百人前去接应,孰轻孰重,也就不必说了。”
说白了,没事最好,真出事,燕国的黑锅比晋国的大,到时候晋国照样理直气壮指责燕国。
话虽如此,但小孩子不放心父亲偷偷去找人和建武帝不放心燕国在和谈期间暗中派人潜入,这说起来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效果。
建武帝看着谢容,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语气复杂的开口:“朕怎么觉得这事突然就变成了你们一片忠心处处为朕考虑,朕还占了好大一个便宜的感觉?”
明明不是这么一回事吧?!
谢容低着头:“儿臣不敢。”
当然,他在心里把江岸青骂了一遍又一遍。
他就知道这货没安好心!
原来算计的都在这里等着他呢!
荣贵妃直到这时候才开口:“皇上,事已至此,还得有个办法才是啊。”
建武帝哼哼道:“要什么办法?我看他们几个就很能耐!”
说完这话,他拂袖便走。
荣贵妃倒是没劝阻。
苏明秀抬起头有些忐忑道:“姑姑,这……怎么办?”
他们原定的办法是要说服建武帝啊,可现在皇帝看起来好像特别生气的样子。
荣贵妃笑道:“安心吧,我了解他,他既然不说,那就是说了。”
苏明秀茫然:“这是什么意思?”
荣贵妃看向谢容:“老七应该都明白了吧?”
谢容答道:“父皇那句不要办法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他会装作不知道,没发生过,只要我们自己别把事情办漏了就成。”
苏明秀简直目瞪口呆:“这……皇上也太好说话了吧?”
谢容摇头:“这是等着事后算账呢。”
建武帝现在需要的是苏穆百分百安全的回来,其他的都可以容后计较。
不过只要苏穆回来了,就算是计较,也不过是大事化小的给他们长点记性罢了,真要把人丢进大牢里是不可能的。
苏明秀还是有些恍惚:“就算是这样,也是太好说话了呀。”
荣贵妃摇头:“皇上和我哥哥的关系……一言难尽,你们小孩子不懂。”
谢容:“……”
这种自家孩子都不够操心的,还得操心人家孩子的关系,他确实不懂。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说定,谢容便把苏明秀送出宫去,苏敬言已经在宫门口等着她了,把苏明秀好好的送回家,然后再把家里长辈糊弄过去,这就是苏敬言的职责了。
当然,等苏敬言也跑路了,这事就得苏明秀负责了。
只是……
谢容临分手的时候对苏明秀说道:“还请亭主帮我给江先生带句话。”
苏明秀好奇:“说什么?”
谢容冷笑:“就说他可真是好样的!”
苏明秀抽着嘴角答应下来。
晚间的时候四皇子去见安嫔,说的却是谢容与苏家兄妹:“我今日在宫门口看见他们,他们像是在谋划什么事情。”
安嫔目光一动:“他们能有什么事情?”
四皇子摇头:“尚且不知,要不我明天打听打听?”
安嫔想了想点头:“也好,但不管打听到了什么都先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