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处心积虑地创造与他“道别”的机会,而就在今天,它变到来了。
竟是没有想像中的悲天怆地,反而更多得是平静。
这亏得是他的心甘情愿。
路已至此,他们却早已无路可走。
如同手中的这片枯叶,等待它的命运便是死。
是命中既定。徒作挣扎,亦是枉然。想来丁允骢也是深谙此理,才愿意再一次放手。
罗西想着想着,手指缓缓地松开,微风吹来,带来了凉意。掉落的树叶和着风起舞,直到落定于远处。
她拢了拢身上单薄的外套,心里却留着不舍,目光追随着那抹枯黄色,直到看见那片树叶的前面有一双被擦得亮透的皮鞋,及一根漆黑的拐杖。
罗西心里一震,缓缓地抬起了头。
“孩子……”是一道年迈苍凉的声音,裹在这微微的风里,更添寒意。
罗西看清了来人,路灯下,他脸上的褶子更是深刻,她的嘴角下意识地便是动了动,喉头更像是被什么塞住似的。
让她无从开口,更也不知道她该唤他为什么才好?
“孩子!”老人几近硬咽,拄着拐仗一步一步地走向她。
她睁了睁眼睛,今晚的泪水似乎从不由她作主,扑簌簌地就是掉落了下来。
再一次遇到他,她心中并无过多的意外,只是这样的一刻,在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便明白。
那一日在法国的偶偶,及此刻的相见,从都来不是不期而遇,而是久别重逢。
“我的孩子,都是外公的不好。外公来晚了,外公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