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崔季明眨眼:“别装了,两辈子加起来都一把年纪,这些玩意儿你不都快学烂了,还有什么意思。”

殷胥:“学无止境。”

崔季明刚要再开口,眼睁睁的就看见一柄折扇从何元白的方向掷出来,准确无比的砸在了殷胥的额角。

殷胥捂着额角,一瞬间表情懵了,他抬起头来,估计是多少年没有人这么打过他,崔季明滚在地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何元白:“胥,不要交头接耳!”

殷胥瞪了崔季明一眼,垂头道:“是。”

崔季明打滚:“哈哈哈哈哈活该!谁叫你受不了诱惑哈哈哈哈哈!你说你交头接耳都做不好,动作幅度这么大谁都能发现——啊!别拽我衣领!”

何元白将崔季明连着她的小花毯一并从地上提起来,怒的给了她后脑两锤:“你就是个祸害!连最老实的学生你都能去影响!胥,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殷胥瞥了一眼都快比何元白还高的崔季明,道:“堂内不许喧哗、正背跪坐、目视书本。”

崔季明:“先生,我都说了,您直接把我扔出去多好。”

何元白笑:“我不能随便放弃你这种苗子,放下屠刀都能立地成佛,万一你能改过自新呢。不如午后将第十八章学记抄十遍,连着注解,或许你会有新的理解。”

崔季明听到要抄东西,眉毛都拧了:“您放弃我吧,我这种学渣就是文章认识我,我不认识它,您有捞我一把的功夫,不如多去放几把屠刀。”

何元白笑着摇头:“我自没有工夫去让你改过自新,可总要给别人一次为师的机会。”他目光扫过同班,显然是要找个监督的人,修把手举得老高,就差蹦跶起来:“先生,我!我!”

何元白:“修,你指不定会偏袒你的伴读。之前的旬考,胥名列前茅,那便是胥吧。这根戒尺给你,她若是下午再多言,你便可用这戒尺抽她。今日午后必须抄完十遍。”

崔季明:“……”

她一不要脸,二又武力值高,给九妹一根小戒尺能管屁用。

殷胥还没来得及点头,何元白就不容置喙的真的将她扔了出去。

午前的课结束后,殷胥拿着那沉甸甸的戒尺出去,刚拐了个弯,就看见了靠墙倒立,嘴里还悠闲叼了根草的崔季明。她见到殷胥一下子来精神了,吐了草叶,单手撑着,另一只手去摸索自己的琉璃镜,带上后道:“哟九妹,还真打算打我啊。”

第81章

殷胥:“你倒是听话,在这里受罚。”

崔季明笑:“总要给何冬瓜一点面子,反正也不累,我就当是把早上没跑步的份练出来了。一起吃饭?”

殷胥站在离他一步远的位置:“你该去找修。”

崔季明从墙上翻身下来,伸展伸展胳膊,颇为不屑的弹了一下戒尺,笑道:“好,那我去了。”

她说罢便走,只留了个背影,殷胥半句话在嘴里竟也说不出来了。

然而吃饭的时候,崔季明还是在桌对面见到了殷胥。郑翼极为热情的靠了过来,修又好热闹,两人正在惊奇崔季明拿了别人四五倍的饭量,崔季明笑了笑,吃的飞快。

生徒都是世家子弟和殿下,弘文馆的午食种类也是相当丰富了。

四个少年坐在一处,三个少年聊的欢快,殷胥只专注跟碗里的饭粒交流,他似乎就一直身子清减,体质不好,崔季明看了他好几眼,才发现他实在是艰难得戳着仅剩的一个蒸餅。

崔季明实在看不下去了,对他伸出了碗:“你这饭量跟猫吃饭似的,长个是不是全靠喝西北风啊看,吃不了下次就不要拿,我就看不惯别人浪费食物。”

殷胥眉梢松了一下,似乎在等她这样做,十分不见外的将蒸饼给了她。

“跟个婆娘似的,吃饭磨磨唧唧的。”崔季明小声抱怨。

殷胥筷子夹着的手僵了一下,她还以为他要生气,殷胥眼里却闪了闪奇异的光,并不反驳。

崔季明将蒸饼叼进了嘴里,旁边的郑翼一脸无语:“三郎,吃不完放在这里便是,何必这样。”

崔季明笑了笑:“我看不惯桌上剩东西。”

修打了个饱嗝,十分贴心的将半碟咬过的咸菜,喝剩下的馄饨汤也放在了她面前:“那这个你要么?”

崔季明笑得如沐春风:“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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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文馆藏书阁二层。

崔季明叼着笔,坐在桌边叠着小蛤蟆,那小蛤蟆在她手指下戳的直蹦哒,殷胥坐在对桌,斜了一眼,冷声道:“你这样,抄到什么时候才抄的完?”

她毫不在意,叼着笔说话,沾了墨的笔尖乱抖,红衣上全是墨点:“大不了今天就被关在藏书阁,住在这里得了。借床软被,第二天还不用早起了。”

殷胥面前还摆着他自己的课业。

崔季明咧嘴笑了:“怎么,心疼我。你要是真心疼我,不如帮我抄两遍。”

殷胥皱眉:“这就是你说的想读书?弘文馆的课业也不学?”

崔季明笑着用笔尖去戳砚台:“弘文馆的东西有什么好学的,我抄学记,还能学到什么?教人做老师的东西而已。”

殷胥看她又要乱动,将镇纸狠狠拍在她面前的宣纸上:“永远别瞧不起知识!你既然决定要好好读书,就不要挑挑拣拣!”

崔季明伸手去扒拉殷胥的卷轴下面,一册薄薄又陈旧的折页本,看着好像都要有几十年历史了,颇为好奇:“这是什么,我上次看你从藏书阁拿出来的!给我看看呗。”

殷胥的戒尺打在了她手背上:“好好抄你的!”

崔季明没想到他这么严肃,嬉皮笑脸只好歇了半分:“啧,你真无趣。九妹九妹,我好好抄,你来跟我聊聊天呗~上次我忽然断片了,你再跟我说说嘛。”

殷胥:“你有与我聊前世的心思,不如想一想贺拔庆元一事,可有什么解决办法。”

崔季明头也不抬:“有解决办法也未必是我能决定的。前世阿公是因为什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