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点不好意思又淡了下去,将他这夸奖当成了一句客观的评价。
这样说来,不说三万块奖金,一万块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吧。
其他三人则是一脸受不了的样子,尤其是苏达,佯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表情,啧啧两声:“原来妹控就是这样的。”又对宁迦道,“你参加比赛哥哥们肯定支持,但结果不是哥哥能掌控的,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宁迦点头:“那肯定。”
段洵确实皮笑肉不笑冷哼一声。
苏达做出举话筒的手势:“请问段同学,你有什么话要说?”
段洵道:“有眼无珠。”
苏达:“……”算了,体谅你一个刚找到失散多年妹妹的心情,不跟你计较。
宁迦其实也没信心,但那三万块钱奖金实在是太令人心动。心动不如行动,如今初赛报名没几天就要关闭,她得马上上传参赛视频才行。
隔日,她去校门口的租衣店租了一套古装,又问葛瑶借了微单相机,趁着中午午休时间,悄悄溜去了学校老琴房。毕竟拍这种视频,被人看到了有点不好意思。
这座老琴房在校园一角,周围很安静,鲜少有人过来,也是唯一一栋天台不上锁的房子,毕竟只有三层,下面又是草坪,想跳楼轻生,也不会选择这里。宁迦是偶尔看到有人来这边拍视频,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她运气不错,今天中午天台没人。飞快换上衣服,架好相机。她那个时代的曲子,现在已经找不到了,只能搜了一首国风曲凑合当搬走。
几年没跳过舞,虽然没有观众,她也有点紧张。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会儿,甩开了袖子。
然而跳了一小段,怎么都找不到感觉,筋骨僵硬是一回事,最重要是伴奏曲子不对,她按着节奏重新编排了动作,但怎么始终找不到感觉,跑到相机看录制的效果,果然是没
有半点看头。
她也不知道是这舞蹈动作编排的不行,还是自己本身就不会跳舞,毕竟上辈子也没有视频,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跳出来是什么样子。
不过要她放弃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三万块的诱惑在那里。
歇了会儿,宁迦想了几个舞蹈动作,再次试着跳起来。
这一回,她又觉得不对劲了,倒不是自己跳得不对劲,而是好像有人在偷窥自己。她停下动作,转头环顾了下天台,很确定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人。想了想,走到楼梯上来的小屋,打开门往里一看,还是没人。然后又绕着小屋转了一圈,仍旧是没看到有人的影子。
她站在屋檐下,抓了抓脑袋,自言自语道:“奇怪,为什么还是感觉有人呢?”
“公主,你是在找我吗?”
就在她疑惑间,屋檐上忽然垂下一个脑袋,直直挂在她脸前。
“啊!”宁迦大惊失色,尖叫一声,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指着倒挂在无言的男人,支支吾吾道,“段……段督主。”
段洵从屋顶轻飘飘跳下来,道:“内臣在。”
宁迦深呼吸一口气,将被吓得四散的魂魄收回,无语道:“你怎么在这里?”难怪人人都道段督主是鬼见愁,就他这吓人手法,阎王爷都得被吓死。
段洵道:“我来看公主跳舞。”
宁迦站起来,有点郁闷道:“你看到了,我可能不行。”说起来,要不是他昨晚那席话,她也不会这么兴致勃勃,现在简直是被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
段洵道:“不是公主不行,是曲子不行。你会的是大宁的舞蹈,自然也得要大宁的曲子伴奏。”
宁迦愁眉苦脸道:“我哪里去找大宁的曲子?”
段洵道:“有内臣在,公主尽管放心。”说罢,垫脚伸手往屋顶一摸。拿下来一张古色古香的琴。
宁迦眼睛一亮,对哦,段督主那琴技可是大宁一绝。她有点不确定地问:“你是要帮我伴奏吗?”
段洵盘腿朝地下一坐,将琴放在膝头,随手拨了一下弦,从他指间流淌出一串悦耳的旋律。他昂头道:“不知内臣,有没有这个荣幸?”
宁迦连连点头:“当然当然。”他可是上辈子的段督主,这辈子的sin神呢,想都不敢想好吗?
段洵勾了下唇角:“公主想跳什么曲子?”
宁迦想了想自己熟悉的几首曲子,道:“先录一个《春夜》吧?”
段洵点头,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的琴弦间,翻飞起舞,优美的熟悉旋律,顿时让宁迦的记忆苏醒。
只是才刚刚跳了两个步子,段洵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
宁迦顿住,转头看他,奇怪问:“怎么了?”
段洵皱眉道:“大宁舞蹈讲究的是柔美和轻盈。公主多年未跳舞,筋骨僵硬,跳出的舞蹈,有形无魂,差了那么一点感觉。”
宁迦一听,有些沮丧地耷拉下肩膀:“你说得没错。”
段洵又道:“公主不用担心,内臣是习武之人,帮你拉拉筋骨就好了。”
宁迦愣了下:“你还会武?”说完,就想起刚刚他从楼顶跳下的工作,分明是还有底子在。
段洵道:“我来这边已经十五六岁,重拾武艺自然是晚了些,但多少还是捡回了些。”
宁迦走到她跟前,犹疑问:“拉几下筋就能让筋骨变软?”
段洵道:“年纪大的人自然是没用,但公主尚且年少,不用担心。”她将琴放在一旁,“公主在我跟前坐下就好。”
“哦。”宁迦学他盘腿,与他面对面而坐。
两人只隔了不到半米的距离,在中午的阳光下,连对方的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宁迦不是好色之徒,但段督主那张脸实在是美艳不可方物,若他还是个太监也就罢了,但如今的他可是真正的男人,她不可能真的把他当成上辈子那个去了势的段督主。
比起她的眼神没地方放,段洵就淡定从容多了,面无表情握起宁迦的手,开始替她拉筋。
他的手很暖,用得是巧劲儿,宁迦没有等来预想中疼,反倒是酸麻中带一点苏,没一会儿浑身上下红得像煮熟的鸭子,甚至都不敢再对段洵看。
等到段洵去握她的脚时,她几乎像是触电般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