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萌萌瘪嘴，过了会儿才说，“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然后小心翼翼抬高正在输液的左手，使唤他，“你扶我坐起来。”

穆城蹙眉，“不好好休息，又干什么？”

她道，“我有正事跟你说。”

穆城抿了抿唇，未几，轻着动作把她扶起来，坐好。

尚萌萌拿下巴指指床边的椅子，说，“你也坐好。”

“……”

他弯腰坐下，她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穆城等了会儿，终于道：“什么正事？”

她于是问，“甜甜，上次我还给你的戒指，在哪儿呢？”

穆城面容平静，道，“问这个做什么？”

尚萌萌说，“你肯定随身带着的吧。”

穆城没答话。她说对了，他的确一直把那枚戒指带在身上。只淡道，“然后呢？”

“拿出来。”

“……”他挑起一边眉毛，不多时，果然从里衣口袋里取出一枚戒指，明晃晃的，精巧别致。

尚萌萌嗔道，“放那儿也不嫌硌得慌。”说完抬抬下巴，径直把右手伸了过去，说，“给我戴上。”

穆城抬头，目光钉在她脸上，瞬间深不见底。

“你看我干什么？”她催促，“让你给我戴上。”

他静静看了她片刻，道，“不要我重新给你求婚了？”

尚萌萌闻言一怔，“应该不要了吧。”

“为什么这么突然？”

“……”她吸了口气，侧目和他对视，轻声道，“穆城，我是个喜欢把最好的留到最后的人。之前，我一直想着，你给我戴上这枚戒指，应该要等到你见过我妈，等到你的很多事处理完，甚至等到老夫人的病痊愈……我觉得，那样才会比较圆满。”

“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她笑笑，“明天和意外，我们都不知道哪个先来，我怕等不到，所以不想等了。如果你同意，就把戒指给我戴上，我们过几天就回临水去见我妈，然后就，结婚吧。”

他灼灼盯着她，嗓音沉而定，“你确定，这一次自己想好了？”

她点头，“嗯。”

病房里安静须臾，然后，穆城站起身。

“……”尚萌萌一愣，等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时，他已经单膝跪了下去。她抿紧唇，看见他把戒指略举高，没有多余的话，淡淡的几个字：“尚萌萌，你愿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