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未一惊,脸色顿时变了,单膝跪下,歉疚道,“公子!是属下的错!以后绝不会了!”
也不用墨珩提醒,直接提气飞身上了屋顶,走在屋顶上如履平地。一块石头在他手里,狠狠一握紧,就变成了石头渣。
看的裴文东两眼瞪的圆圆的,嘴也张了老大,神情震惊。
“你要学,我就教你。”封未把石头渣扔了,问他。
裴文东想到裴芩叮嘱他,要远离这眼瞎的主仆,他们身上有大麻烦,可是能学成厉害的武功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要是下次再有劫匪打劫,不像那个劫匪一样,而是要杀长姐,要杀她们,那她们姐弟该咋办!?只能被人杀了!
第二次,裴文东想自己做主。第一次要念书,那是长姐支持的,这次过来跟着眼瞎的主仆学练武,却是长姐反对的,裴文东满怀忐忑的回到家。
裴芩正被方芳打听墨珩打听的不耐烦,看了眼他的神色,没有多问,喊了他吃饭。
裴文东不敢跟她说,吃饭都心不在焉,晚上的算数题都做错了几道。
看裴芩没说啥,裴文东忍不住了,跟着她进屋,“长姐!我想学武功!”
裴芩有些讶然,她还以为那个瞎子会说服裴文东跟他念书,没想到他说服了裴文东跟他那随从学武功。目光落在裴文东稚嫩的小脸上,“说说!你想咋学武功?为啥?”
裴文东见她没生气,微微放下提着的心,胆子也更大了点,“长姐!那个眼瞎的随从叫封未,他会飞檐走壁,握着一块石头,一使劲儿,就变成了石头渣,很厉害!我想跟他学武功,也学的很厉害!这样就能保护长姐,二姐和三姐了!”
“你决定了?”裴芩问他。
裴文东有些犹疑的看着她,见她脸色没变难看,咬咬唇,用力的点头,“嗯!我决定了!”
裴芩伸手拍拍他的小肩膀,“决定的事,只要你觉得是对的,就去做吧!就算不对,也可以从头再来!知道了那是个不对!”
裴文东欣喜的睁大眼,上来抱住她的胳膊,“长姐!我一定好好学武功!好好念书!”
“嗯!长大了好孝顺我!”裴芩笑着揉揉他的头。
裴茜在外面听着,不满的进来问她,“长姐!你不是说那眼瞎的俩人是大麻烦吗?那你还让文东跟他们学武功!?”那个瞎子看着长得好看,但那样的人就跟王家的少爷一样细皮嫩肉的,却瞎了眼,天天吃药,躲在她们乡下镇子上,肯定闯了大祸的!到时候要给她们带来祸事咋办!?
方芳在家里住着,她心情很不好,说话口气就很冲。
“小萝卜好不容易自己做主,决定了件事,我能不支持吗!?”裴芩抬眼看她,“再说了,他们估计也待不久,让小萝卜跟着学一段也没啥!”就算不还银子,也总要收点利息的。以后的事,以后再特么的另说吧!
裴茜拉着脸回了屋。
第二天,裴文东就一大早起来,换上新做的轻便短褐,到孔老爹家找封未。
封未先从最基本的教他,让他以后顾不上来的时候,自己在家里也能练基本功。
裴芩几个起来,吃了早饭,开始和面醒着,拾掇了压面条。
方芳懒床,在家里每天她娘都把她打起来,她有些畏惧方老秀才,不敢多睡懒觉,到了这,就没人管了。
结果等她睡到日头高升起来,早饭没有了,家里啥吃的都没有了。
“我都还没吃早饭呢!?为啥没有我的早饭?”方芳饿的捂着肚子不满道。
“你不是来我家帮忙干活儿的吗?睡到日上三竿,你是来我家当大小姐的吧!?我们每天都有很多活儿,哪有空多管你吃没吃饭!你赶上了就吃,赶不上饿着!”裴茜哼一声,阴着脸斥道。
方芳一脸的不满,“我是住在你家走亲戚的,你咋能这样,饭都不让人吃!?”
“谁让你住我家了?我们可没同意,是你自己死皮赖脸住过来的!有意见你就回你自己家去!我们家可不欠你的!”裴茜巴不得把她撵走,凭啥在她们家有吃有喝的,还啥都不干!
“表姐你看她!我还是她表姐呢!她就这样对我!”方芳扭头就跟裴芩告状。
“我们家没有懒人,也没有闲人,下次再晚,依旧没你的饭。”裴芩头也不抬的和着面,一个面剂子一个面剂子的放在压面机里,压成面条。
裴芫在一旁接着,撒上点淀粉,摆在笆斗子里。
方芳委屈的噘着嘴,却没人多管她,自己洗了脸过来,“那给我煮碗面条吃吧!我饿死了!”
“我又不是你娘,凭啥给你煮碗面!?就算是你娘,也不是你该指使一句,就给你干活儿的!”裴芩白她一眼。
裴茜在一旁巴望着让裴芩收拾她。
“我就在你们走几天亲戚,你们就这样对我!”方芳坐在一旁抱着饿扁的肚子呜呜哭起来。
她以为她这边哭了,裴芩就该哄她,给她拿一堆吃的。
却不知道,裴芩最不耐烦的就是哭哭啼啼的了,压好了面条,浇头准备好,就准备出去摆摊。
裴茜喀嚓喀嚓屋门落上锁,院子里保证一口能吃的东西都找不到。
方芳一脸委屈的叫着饿跟出来,这边又食客过来,刚煮好的饸烙面,端到食客跟前,她伸手抢了过来,“我饿死了!我不管了!这一碗我吃了,你们再煮一碗!”
裴茜的脸色一瞬间黑成了锅底,“你赶紧回你家去!别在我家白吃白喝!”
裴芫拉了她一把,好歹是亲戚,就算不想让她住,也不能说这么直接的话。
裴芩却不喜欢拐弯抹角,除非必要,她都是直来直往。
两天后,余氏实在不放心,带了半篮子竹笋,过来叫方芳回去。裴芩直接道,“家里不单面摊,还要炒了花生卖,表妹在这,实在照顾不过来。”
她那么大个人了,哪用照顾,肯定是添麻烦了。余氏脸色有些发红,看方芳还告状,伸手就拧她的耳朵。自己的闺女她再清楚不过了,留在这里,就是想着多吃,少干,不在爷爷奶奶,不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没人管。当天走的时候,就把方芳给揪回去了。
方立还不满,“方芳在那住的好好地,你把她接回来干啥!?”
“你自己闺女自己不知道?在那纯碎给芩儿添麻烦,给她们捣乱的!”余氏拉着脸道,见方芳又跟方立告状,简直梦虫一样,说不听,骂不醒,气的心口疼。勒令她哪也不许去,以后都在家里干活儿,饭只准吃一半,不准多吃。
方芳哀嚎着,正要抗议,扭头见方老秀才从外面回来,立马不敢嚎了。
裴芫松了口气,裴茜的脸色也终于变好了,“以后不能让她来!猪一样!养头猪能卖钱,她就只懂吃喝!我们都不欠他们的,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