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潇笑了笑道:“灵灵,你对妖怪真的有点误会了,其实妖分很多种的,瑞兽化形的妖自然是好妖,吸天地之灵气所化的妖一般也坏不到哪里去。凶兽和污浊怨气所化的妖,通常才是恶妖。”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为妖辩护。苏灵蓦地想起他之前还是人妖恋的支持者,顿时警铃大作,看向九凤的眼神,也不由得犀利了几分。
她可不能让风道长误入歧途啊!人妖恋也得和个靠谱点的,诸如花仙子啥的,跟个九个脑袋的鸟,那怎么行?
她指了指傻愣愣的女妖怪:“花璨和风道长一个要上班一个妖学习,你别在这里打扰他们,去院子里待着。”为了不让这命令显得突兀,又朝地上的团子道,“苏小邪,你也去院子玩儿,等风道长学习结束,再来找他。”
“哦!”苏小邪乖乖站起来,抱着一堆玩具听话地往院子走。
九凤大概是刚刚化形,脑子还不太好使,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跟在苏小邪身后,去了院子。
苏灵满意地挑挑眉,又对风潇道:“风道长,你专心学习,有什么需要叫我。”
风潇一脸感动地点头。
九凤到底是大妖所化,跟花璨那种弱j蛇妖不一样,苏灵不太放心她跟苏小邪独处,偷摸摸溜去了后院暗中观察。
院子里这会儿很安静,九凤老老实实坐在石凳上,神色平静地看着几米之遥的苏小邪,而苏小邪则蹲在地上沉迷地玩着玩具,看着还挺和谐。
一辆小汽车滑到九凤脚边,苏小邪抬头指了指,嘴巴里冒出叽里咕噜一句话。
苏灵正心说这孩子快四岁了怎么还这么口齿不清?却见九凤弯下身将车子捡起来,走到他跟前放下,嘴巴里也叽里咕噜说了一句。
苏灵微微一愣。
只听苏小邪又开口叽里咕噜。
两人就这么叽里咕噜了了几个回合,九凤又才退回到石凳老老实实做好,而苏小邪继续自己玩着玩具。
苏灵简直要风中凌乱了。
刚刚这两人……不这两只说得是鸟语么?
她记得苏小邪的羽毛长什么样,和这劳什子九头鸟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所以说鸟界的语言其实是相同通的?就像普通话和方言的差距?
而且鸟语是天生就会无师自通?毕竟苏小邪从下接受的是人类教育,从来没学过鸟语啊!
这算不算是会双语?
苏灵心情有点复杂地走进院子,将自家鸟儿子拉起来:“小邪,跟妈妈上楼玩儿。”说完又板着脸朝九凤道,“人妖殊途,你别打风道长的主意,不然我收了你。”
九凤一脸无辜地眨眨眼,似乎是没听懂。
苏灵心道这鸟妖果然是听不懂人话的,只是刚刚怎么听得懂风潇说什么?还搞区别对待?
想到这里,更加悻悻,提着苏小邪上了楼。
关上房门后,她将小家伙放下来,自己蹲在他跟前,捉着他的肩膀,严肃问道:“小邪,你刚刚和九凤说什么?”
苏小邪奶声奶气道:“让她给我捡车车。”说着还把说着的玩具车举在她眼前。
苏灵将他的手拿开:“那九凤说什么?”
“她问我车车好不好玩?”
“然后呢?”
“我说好玩。”
好吧,她确定是没有什么营养的对话了。想了想,又问:“那你为什么要叽里咕噜和她说话?”
苏小邪茫然地摇头:“不知道。”
苏灵见他这懵懂的表情,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了,鸟语果然是天生的。本来她早就接受想自己蠢儿子是鸟儿子的事实,但现在看到他竟然无师自通天生会说鸟语,又是另一番心情,这说明他另一半血统很强大,指不定哪天就给飞走了。
她开了通灵眼,没看到那对翅膀,才稍稍松了口气。也不知怎么回事,小家伙身后的那对翅膀,最近出现的几率好像越来越小了。
再下楼时,已经到了吃饭时间。自从家里来了风潇和花璨,苏灵差不多成了甩手掌柜,这些日常琐事已经完全不用管,无论是风潇做饭还是叫餐,都已经用不上她了,她和苏小邪一样,饿了只用准备好嘴巴和肚子就行。
不过今天情况又有些不同,晚餐是九凤准备的,风潇和花璨少爷一般坐在桌上,而桌上已经摆好的几道菜,有荤有菜色香味俱全,比风潇的手艺高了不知多少。实际上,苏灵就是闻到香味儿才下楼的,只看卖相就足以秒杀市面大部分餐馆。
苏灵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九凤,她端完了菜,又开始一个一个盛饭。她忽然想起话本上说得那些魅惑人的妖精,很多就是装成温柔贤惠的样子,以迷惑男人。
她又看了眼风潇,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迷惑,不过对于九凤的服务,花璨还假惺惺客气一下,他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不管怎样,苏灵决定一定要提高警惕,避免让风道长误入歧途。
琢磨一阵后,她想起了正事,边吃饭边道:“风道长,我今天翻了快一天家里的笔记,没有看到任何跟江海家里那个女魂魄相似的例子,可能是我们苏家只除妖驱邪,其他方面不太关心。这种跟魂魄相关的你们道家应该更熟悉一点,你有头绪吗?”
风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苏灵思忖片刻:“我已经答应江海今晚去他们家再看看情况,如果还是看不出半点原因,估计就得去长生观找观主无尘子问问了,如今玄门内,就他最德高望重。”
虽然她并不愿意去请教这些道门中人,但不懂还是得不耻下问的。
*
天黑后,一众人就出门了。不过苏灵没带上九凤,让她留下看家,以防她不老实跑出去,还特意在门窗化了几道符咒。九凤显然是不太乐意,可怜巴巴朝风潇求助,然而风潇却只一句:“这是灵灵的地盘,都听灵灵的。”
苏灵对于风道长的配合很满意。
江海怕吓到自家那个胆小的弟弟,请他们来家里,专门找借口把江河支走——当然,通常情况苏家二少的夜生活也很丰富,不到十二点不着家。
到底苏家客厅时,屋子里已经没有任何佣人,只有江海和那个叫小白的魂魄,端坐在沙发。
“苏小姐,你知道怎么回事了吗?”等人一进来,还没坐下,江海就亟不可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