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2)

她开始有些做贼心虚,后来又觉得自己应该理直气壮。

于是她回看。

萧彦成便突然笑了,还低笑出声。

不明不暗的光线中,那笑声沙哑柔和,仿佛情人间的呢喃,能勾起一切柔情四溢的回忆和联想,让胸口那里被柔软和甜蜜填满。

“你笑什么?”叶筠拧眉,声音中带着女性特有的柔软抱怨。

“叶叶。”萧彦成认真地凝视着她,突然低唤她的名字。

萧彦成的声音仿佛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在琴弦上,那就是她的心尖儿之所在。

“嗯?”不甘不愿的鼻音。

“你翻书的声音,很好听。”他缓慢地道:“我真想听一辈子。”

叶筠咬唇,别过脸去。

“你还是好好工作吧。”

她轻声抱怨,语音低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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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医院,产科会议室,专家会诊。

叶筠作为冯小舟的主治大夫也参加了这次专家会诊。

在初步的讨论和发表意见后,大家对于这件事的处理产生了分歧。

原来如果是两个胎儿同时发声问题的的双胎双胎妊娠,那么治疗相对简单,采取常规产科处理以及针对特定问题的干预措施即可。但是如果双胎中只有一胎出现异常,那么产科的处理将会变得极为复杂。在确定了保一弃一后,需要根据异常的类型以及正常胎儿的预后情况制定不同的方案,包括期待治疗,选择性减灭以及终止妊娠。

冯小舟目前正常胎儿发育良好,针对她的治疗只能选择期待治疗或者选择性减灭。

在场的几位专家推荐先行进行减灭。因为冯小舟两胎之间的动脉淋巴合阻断序列症,使得正常胎儿受影响从而导致流产的概率大大提高,如果异常胎儿出现意外,那供血胎儿发生充血性心衰的概率将大幅度提高。

不过叶筠仔细地研究过冯小舟的病例,并且研读过国外关于这种情况的处理方式,还是认为期待治疗比较符合冯小舟的情况。而为了防止供血胎儿的充血性心衰问题,可以进行宫内治疗。

“冯小舟的情况是双胎妊娠单胎异常,但是同时合并了羊水过多,在这种情况下,她的早产风险本来就已经比正常妊娠增高许多,如果对其中一胎进行终止妊娠的减灭手术,那么羊水量过大,导致羊膜腔压力增大,另外一胎的流产风险就更加增大。”

叶筠这么一说,在场的专家纷纷看向了叶筠,其中一位是产科的大牛叶旗云。

叶旗云今年六十多岁了,是第一医院妇产科重量级的人物了,她皱眉望着眼前的叶筠:“羊水过度的问题,我们可以通过羊水减量术来降低羊膜腔压力从而延长孕周,也可以通过胎儿镜激光术治疗来提高胎儿存活率。”

叶筠听了,马上提醒说:“冯老师,可是这位产妇目前还有高位破水的情况,胎膜早破,在这种情况下进行羊水减量术,会不会导致宫内感染?如果宫内感染,那对胎儿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叶旗云一噎,她是老专家了,无论羊水减量术还是胎儿镜激光术治疗,都是很有经验的。虽然说目前并没有多少施展在胎膜早破孕妇身上的实例,不过她自己有把握,经自己手的这种手术,存活率应该是很高的。

这么复杂的情况也是一个很好的案例来实践她最新研究出的胎儿镜激光手术治疗法。

旁边的科主任孙乾看到这情况,连忙提醒说:“叶筠,这是专家会诊,你还是不要多说话,听专家的意见。”

说话间,还对叶筠使了一个眼色。

然而叶筠是那种看眼色的人吗?如果是,那她就不是叶筠了。

她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和想法,对两位持有“双胎减灭术”专家意见其中存在的隐患进行了提醒。

孙乾闷不吭声地听完这些话,脸色已经很难听了,旁边的叶旗云也有些不自在。

最后还是老专家高艺荣说道:“叶筠,依你的意思,要怎么做宫内治疗?”

叶筠感激地对高艺荣点了点头,开始拿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草稿,讲述自己的治疗方案。

“……建议使用精密检测方式包括非应激性试验和彩色多普勒,每周1次监测胎儿发育的超声检查。如果胎儿生长受限,则每3天做检查1次,密切关注胎儿动向,同时对孕妇羊水量进行监控……”

最后她说道:“况且孕妇已经满28周,如果我们这个时候采取减灭,本身就存在医学伦理问题,需要交由伦理委员会讨论,这个孕妇还有那么多时间等待减灭术吗?高位破水的情况下,她随时有宫内感染的危险,我们真得必须要对她做减灭术吗?”

这番话出来,众位专家一时不吭声了。

大家进行表决,叶筠的期待疗法票数最高,成为大家的推荐方案。

从会议室出来,孙乾直接把叶筠叫到了主任办公室,深谈。

任凭孙乾怎么说,叶筠没吭声。

孙乾看着冥顽不灵的叶筠,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只是一个主治大夫,只是一个主治大夫!记住,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专家,人家行医年头比你的年龄都要大!你还没生出来的时候,人家就已经是产科大夫了!”

沉默了整个过程的叶筠,这时候突然抬起头:“那为什么大家最后还投票我的方案?”

“你——”

孙乾气得咬牙。

怎么会有这种大夫??

~~~~~~~~~~~~~~~~~~~~不管叶筠遭受了多大的压力,她的方案算是作为推荐方案放到了冯小舟面前。

冯小舟哭着点头:“行,都依你,叶筠,我只详细你。”

她想了想,又说:“你是对的,我不要减灭,那样太可怕了,我听着都难受……”

叶筠亲自为她量了血压,听了胎心,之后坐在那里陪着她说说话安慰她。

正说着,外面一个老太太进来,头发花白,满脸沧桑,衣服土得掉渣。